能不狠嗎?萬一是不懷好意的人呢?
呂宣心裡嘀咕著,嘴上還是安慰著:“你先坐好,我去拿藥箱。”
在劇組拍戲總是磕磕碰碰,紅姐專門給她備了醫藥箱,這次派上大用場了。
她剛轉身,當啷一聲,倆人低頭看去,燈光映照下,地上赫然躺著一把閃爍寒光的水果刀。
金哲:“?”
這……
“哈哈哈……差點把這個忘了。”呂宣尬笑兩聲,把水果刀收起來。
金哲忽然有些慶幸砸到腦袋是啤酒瓶,如果變成水果刀,他現在就該進ICU了。
這還是得感謝呂女俠手下留情。
“來了來了。”
看著女朋友拎著醫藥箱衝過來的樣子,金哲下意識往後縮了縮,總覺得她手裡提著的不是醫藥箱,而是核武器。
見狀,呂宣一瞪眼:“躲什麼,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這實現的可能倒是不大……”金哲擺了擺手,平複了一下情緒,最終還是坐了過來。
好在啤酒瓶下來的時候他稍微躲了一躲,瓶子沒碎,他腦袋淤青破了點皮,隻是流的血有點多,看著恐怖。
“我先幫你把血擦掉,你彆動。”呂宣一邊打開一邊道。
一轉頭,發現金哲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幾乎是一瞬間,就知道他腦殼裡在想什麼,呂宣下意識翻了個大白眼:“放心,水果刀收起來了,我身上什麼都沒有。”
“喔……”男人有些心有餘悸,剛剛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虧得他沒有反擊,否則再過來就是一把刀。
想著,不免有些抱怨:“你剛剛連我都沒認出來。”不是一個合格的女朋友。
說起這事呂宣就氣,戳著他腦門劈頭蓋臉就罵:“你還好意思說,來就來,你倒是吱個聲啊,大晚上光敲門,上演夜半鬼敲門?”
“也是這裡沒有趁手的東西,否則你就不會坐在這了。”
那啤酒瓶和水果刀不是趁手的東西?
金哲忽然理直氣壯起來:“啤酒瓶哪裡來的,你不是說私底下不喝酒嗎?”
“那是季司庭上次買的,沒喝完而已。”然後她把酒倒進馬桶,就拎著瓶子去了。
這下金哲沒理了,可他還是揣著一肚子氣:“是,都怪我不該想給你驚喜,從今天起,我要是再乾這種事,我就不姓金。”
呂宣:“……真的?”
她故意放緩語氣,尾音還挑了挑。
男人睨她一眼,硬邦邦道:“假的。”
呂宣噗地笑出聲,連帶著手一抖,金哲頓時倒抽一口氣:“打住打住,我自己來,自己來。”
接過醫用棉,自己對著鏡子擦起來,一邊擦一邊心疼自己,這輩子攤上這麼個女朋友,不知道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孽。
當然,這些話隻敢在肚子裡念叨念叨。
呂宣看他一眼,突然開口:“是不是說我壞話呢?”
“沒有。”
“我看你的表情就不像是在想好事。”
“……”這大概就是太熟悉的壞處。
金哲沒敢看她:“你想多了,我怎麼敢說你壞話。”
看著男人小心翼翼的動作,呂宣砸了咂嘴:“算了,還是我來吧,你把頭發弄上去。”
砸的地方有些尷尬,一邊在額頭,另一邊在頭發裡麵,外麵的好清理,可裡麵老是扯動頭發,抹藥也不好抹。
呂宣心生一計:“要不你把這邊頭發剃了吧?”
“不行。”金哲立刻坐直身子,英俊的臉龐寫滿了拒絕,不,渾身都寫滿了。
“可是現在這樣不好抹藥,也不好恢複。”
瞅著他頭皮那塊還在滲血,呂宣下了決定:“不行也得行,為了能好快點,必須剃。”
“不剃,不抹藥了,過段時間自己會痊愈。”
得,還開始耍脾氣了。
呂宣揪了揪他的臉:“你要是毀容了,我可不要你,留疤也不行。”
“……”明明他才是受傷的人,怎麼又一點都不理直氣壯呢。
最終,金哲還是選擇了剃頭,不過出於對呂宣的不信任,他們連夜去了附近的醫院。
車上,呂宣還在抱怨:“我們之間竟然連這點信任都沒有,我們可是交往了這麼久。”
“今天不需要。”
就衝著那一酒瓶,還有水果刀,他覺得今天不需要互相信任。
到了醫院,呂宣穿得全副武裝,一身黑看起來像是大姐大,金哲一身運動裝,戴著口罩。兩個人坐在那裡氣場十足,病房裡的人都不敢吱聲了。
醫生看到他額頭上的傷口也皺了皺眉:“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