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她補充道：“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機會了。”

今天一整天，她和柳鈺瑩都沒什麼交集，哪怕說上幾句話，也是很快就結束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一旦到了明天，她們可能就永遠也沒有見麵的機會了。

“換了房間，她就會接受你的道歉嗎？”呂宣緩緩開口，“雖然我不知道了解她，也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但我想，如果她有心給你解釋的機會，怎麼會一整天幾次三番地躲你呢。”

這話一出，於梓萌沉默下來。

“你知道為什麼嗎？”呂宣看她一眼，後者搖搖頭：“為什麼？”

“或許是因為正在錄製節目，或許是缺一個契機，又或許，她心裡也在自我矛盾。”

在她看來，柳鈺瑩既然至今還留著櫻花手鏈，說明她肯定放不下這段友誼，可為什麼這樣對於梓萌，估計隻有她們自己知道了。

聞言，於梓萌沒有開口，她似乎在想什麼，但更像是在發愁和糾結。

過了會，她整個人靠在沙發上，聲音就像潛伏在空中的羽毛，輕飄飄的：“我們產生分歧那段時間，正好是節目選拔十進九的時候。”

眾所周知，她們女團一共九個人，十進九，等於有一個人終究無緣女團夢。

決賽前練習那段時間，是於梓萌至今想起都覺得不願回去的經曆，為了能在個人舞台上發光發熱，她們日夜練習，哪怕敷著麵膜，身體也在重複某個舞蹈動作，或者哼唱著曲調。

而從封閉式訓練開始，她們十個人的投票通道也開始了，但她們是不知道投票數據的，隻有在所有人表演結束，評委打分後，才會進行投票倒計時。

而最後一場是全程直播的。

“原本鈺瑩是可以進女團的。”

於梓萌輕聲開口，此時此刻，她安安靜靜坐在這，跟白天活潑可愛的樣子判若兩人，她眼眶紅紅的，聲音也有一些哽咽。

“當時投票通道出現了問題，我跟鈺瑩的數據發生異常，但節目組說是後台服務器的原因，最後……我們的票數竟然持平了。”

說到這，於梓萌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你覺得這種事情上，兩個人票數持平的概率是多少？”

呂宣沒有說話，雖然這種情況發生的幾率可以說是微乎其乎，但也不排除這樣的概率存在。

不過聯合她剛剛說投票數據發生異常，顯而易見，這裡麵是有貓膩的。

呂宣本來還想問點東西，但結果已經擺在這裡了，柳鈺瑩沒有成團，並且解約換了經紀公司，而於梓萌在團隊活動跟個人資源中來回奔波。

到底哪個結果比較好呢？誰也說不上來。

於梓萌繼續道：“決賽結束後，我們才知道網上已經鋪天蓋地的說鈺瑩投票數據造假，更有不少營銷號發出來那些所謂的證據。”

“我當時就去找了鈺瑩，但那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說到後麵，於梓萌的聲音越來越哽咽：“節目組已經下了決定，女團前9名都已經公布了出去，等我找到鈺瑩的時候，她已經帶著行李箱準備離開了。”

看她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呂宣抽了幾張紙巾遞過去，她突然想起上一期節目，大家聊網絡暴力的時候，劉鈺瑩好像提起過她參加選秀節目時，被人指責數據造假。

可是呂宣在這一期節目錄製之前，在網上查了一下，相關的信息已經很少，然而事情隻是過了一年而已。

幾乎不用考慮，這裡麵有人在運作。

想到這裡，呂宣的目光落在正在擦眼淚的於梓萌身上，會是她嗎？打著好姐妹的旗號在背後栽贓陷害，計策成功後又來服軟。

或者說她也有說不出的苦衷，隻能借著這次機會來跟柳鈺瑩說清楚。

想了想，呂宣試探性開口：“你跟她說了投票通道的事？”

於梓萌點點頭：“我當時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的情緒也不太好，我們兩個說著說著就吵了起來，最後她還是離開了。”

後來的事情就很明顯了，可呂宣還是有一點不明白：“既然你們當時關係不錯，為什麼會吵起來呢？”

“我也不知道。”於梓萌捂著臉，“可能是我們當時的情緒都很差，節目組連事情都沒有調查清楚，直接說鈺瑩數據造假，就取消了她的競選資格。”

“那後來呢？你去找節目組了嗎？”呂宣追問。

聽到這個問題，於梓萌沉默了下來，呂宣心中莫名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