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講機已經放在嘴邊的導演看到這一幕，才把對講機收了起來。

拍攝穩定進行，導演私底下找到任露：“小黎沒事吧？”

“沒事，她就是昨天身體有點不舒服，您放心，我會跟她說的。”任露禮貌地笑了笑。

中途休息的時候，楊小黎回到化妝間，任露在旁邊說了導演找她的事情，楊小黎沉默了幾秒鐘，道：“我沒事，露姐，就是有點不在狀態，我自己調節一下。”

“你沒事吧？”很少見到她這麼不在狀態，任露忍不住暗暗提起心。

有，太多事了，根本沒人能理解她昨天經曆了什麼。

腦子裡這麼想，楊小黎還是搖了搖頭：“沒事，我還是那個小可愛，今天依舊是元氣滿滿的一天。”

任露：“……”

她沒說話，直接抬手撫上楊小黎的額頭，“沒發燒啊，怎麼今天不對勁呢？”

“……”

楊小黎不敢吱聲，本來她就是個保不住秘密的人，萬一任露追問，她一個沒忍住……那可怎麼辦？

看她實在是不想說，任露也就沒有勉強，隻是一天的戲拍下來，楊小黎覺得自己都快神經了。

戲份結束，她趕緊坐車溜之大吉，連季司庭的背影都沒敢看一眼。

回到酒店，楊小黎就給呂宣打了個電話，後者接起來，看背景正在車上。

“怎麼了小寶貝，怎麼哭喪著臉啊。”

聽到這話，楊小黎忍不住了，整個人趴在桌子上：“宣姐，我遇到了人生大難題，江湖救急啊。”

“怎麼了，要不要嘗嘗宣姐親手做的蛋糕？”

“不要。”楊小黎條件反射拒絕，然後撇撇嘴，吐槽，“真不知道金哲是怎麼想的，竟然用了你做的東西，還請你代言，也不怕砸了自己的招牌。”

“沒辦法，他就是這麼愛我，這麼離不開我，我能怎麼辦呢。”

楊小黎：“嘔。”

“好吧，說正事，你怎麼了，看你沒精打采的樣子。”

“就是發生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楊小黎撐著下巴，在鏡頭裡調整自己的坐姿。

一聽這話，畫麵那頭的呂宣眼前一亮：“什麼事，說出來姐姐給你分析分析。”

聞言，楊小黎這才想起來宣姐和季司庭關係也不錯，她稍微坐直身子，道：“宣姐，你跟季司庭關係那麼好，有沒有覺得他哪裡奇奇怪怪的？”

“哈？哪裡？”

看呂宣一臉茫然，楊小黎進一步提示：“就是生活中，有什麼奇奇怪怪的興趣愛好啊，比如打遊戲，或者參加什麼活動……”

聽著她的描述，呂宣的神色逐漸凝重起來，她沉聲道：“寶貝，你跟姐說實話，你到底經曆了什麼？”

“我……”楊小黎再三猶豫，最後還是說了出來，“昨天我去參加一場活動，然後碰到了一個人，叫小蜻蜓……”

視頻那頭，呂宣一邊聽一邊喝水，聽到“小蜻蜓”這三個字，一口水沒忍住噴了出去。

楊小黎：“……”

雖然水都在鏡頭上，可為什麼像是噴到她臉上一樣？

緊接著她就意識到，隻是提起小蜻蜓而已，宣姐就這麼大反應，該不會，她早就知道吧？

“寶貝啊，你剛剛說什麼，你碰到誰了，小蜻蜓？”呂宣再次開口，畫麵已經是一片漆黑，聽動靜似乎是在擦水，聽聲音好像有點怪怪的。

楊小黎應了聲：“對，宣姐你……認識她嗎？”

“……”

沉默了幾秒鐘，手機畫麵重見光明，隻是沒有呂宣的臉，而是細長的腿。

呂宣道：“所以，你說這個乾什麼，你見到了一個人，然後說另一個人奇奇怪怪？”

聽到這，楊小黎已經明白了，無奈道：“宣姐，你彆逗我了，你都知道我在說什麼，就彆搞我心態了，好不好？”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才響起呂宣還算正經的聲音：“既然都知道了，那你為什麼會覺得他奇奇怪怪呢？”

“我不是說他奇奇怪怪，我是說我，就是……啊呀，你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說著說著，楊小黎把自己繞進去了，“算了，宣姐，我不想說了，你也彆問，好嗎？”

“好吧，宣姐不勉強你，不過得提醒你一句話，不管做什麼決定，都要承擔相應的後果，從心。”

“知道了……”又開始講大道理了。

“對了，還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什麼？”

“姐這次代言很成功，下次請你吃大餐。”

“……掛了。”

房間陷入安靜，楊小黎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看著看著，她開始做鬼臉，又露出八顆牙標準笑容，最後又無趣地回到了一臉生無可戀。

倒也不是沒辦法接受，就是昨天的事情太戲劇化了，而且大大小小堆在一起，讓她有些應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