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日子,我們幾乎沒什麼交集。
一周之後,公司團建。
由於我是新人,被灌著喝多了酒。
小唐,不喝可要扣工資了。
放心,醉了我們帶你回去,都是女人,怕什麼。
經理笑著勸酒,在眾人的起哄聲中,我灌下了今夜的最後一杯,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第二天,我在一張大床上醒來。
明媚的陽光照得人睜不開眼。
我撐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裹在身上綿軟的浴袍。
我愣了下,起身走出去。
敞亮的客廳裡,傅禎正蹺著二郎腿讀晨報,也穿著酒店的浴袍。
見我出來,他掀起眼皮淡淡看了眼,醒了,早飯在桌上,吃完再去睡會兒。
一股悚然席卷了全身,我臉色煞白,我們……
晨報被傅禎隨意擲在茶幾上,略微拉開領口,露出曖昧的吻痕,很不幸,昨夜是你主動的。
我如遭雷擊,昨夜的記憶完全空白。
不可能。
傅禎把一份合同放在我麵前,上麵摁著我的手印,大致內容是——我給他做情人,每月他會給我十萬塊錢的報酬。
這不可能是我摁的……
是嗎?傅禎輕笑一聲,你確定?
麵對他認真又坦然的注視,我張了張嘴,一個字沒說出來。
他無視我的局促,掏出一份錄音筆,
昨夜不小心,錄下了你的獨白。唐小姐,要不要聽聽你齷齪不堪的心思?
我渾身一抖,如墮冰窖。
一股巨大的恥辱席卷了我。
這種心思,藏起來尚且覺得齷齪,如今說出來了,還被當成了證據,就像犯了罪一樣。
傅禎眉眼壓得低低的,看不清眼裡的情緒,
覬覦有婦之夫,嘖,唐嘉,這份錄音,給他們聽聽,怎麼樣?
我緊緊攥著手,指甲掐進了手心裡,你是在報複我嗎?
是。他輕描淡寫地回答,你當初沒想讓我好過,我憑什麼要讓你好過?
兩個選擇。
要麼履行合約,要麼,我把錄音公之於眾。
牆角的鐘表滴答作響,伴隨著心跳聲,一下下撞著耳膜。
我嘴唇乾裂,木然抬頭,那就公之於眾吧。
在他陰冷的注視下,我麻木地說道:
傅禎,我不做第三者。
傅禎認真地盯著我,笑了笑,唐嘉,你以為你是誰?
你還有選擇的權利嗎?
我在浴室發現了自己淩亂的衣服。
而傅禎的衣服,規整地搭在門口的衣架上,涇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