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在笑,可她的眼裏顯出的卻是濃濃的疏離,一身名牌衣服,也似乎在提醒著張諾,他們倆從來就不曾是一個世界的人。
張諾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忽然膽大起來,伸手抱住了她。
“林楚楚,我那天在這裏交給伍昕蕊的信,其實是給你的。”
張諾激動的訴說著,這是他壓在心底的秘密,終於說出了口。
“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是我對昕蕊一時心軟,所以才造成了今天的誤會,楚楚,我不愛她,我愛的人是你,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但我受不了這種壓抑的生活,我還是決定要說出來,不管你怎麽決定,我都想讓你清楚,我的心。”
林楚楚聽完,歎了口氣,用力把張諾推開。
她那雙美麗的杏眸裏,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厭惡的冷意,好像張諾在說的事,與她無關,而他的接觸,讓她感覺到了不適。
張諾張了張嘴,後麵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說不出口了。
林楚楚指著湖裏,問他:“你還記得那時候伍昕蕊為了你的那封信,傻傻的跳到湖裏的樣子麽?你的心軟,是因為被她的義無反顧感動了吧?為什麽你不能把這份感動繼續下去?她那麽優秀又驕傲的人,為了你做到這樣,你還不知足麽?”
“可,可她……畢竟不是我心裏想著的人。”張諾紅著眼睛,執著的看著她。
“你心裏想著的是什麽人?一個文文靜靜,唯唯諾諾的貧困女孩,需要你張開懷抱來保護,而不是像伍昕蕊,高高在上的富家大小姐,是吧?”
林楚楚一語道中了他的心思。
他低下頭,默認了。
“哼。”林楚楚不屑的笑了笑。
“曾經有個人告訴我,當你不了解一個人,就隻憑借表麵的觀察做出的判斷是不對的,我是想要在這裏做個普通學生,完成學業才裝出來的那副樣子,你看我現在,這一件羽絨服都得幾萬塊,隨便一出手,就能讓那些礙事的人站不起來,你覺得我需要你的保護麽?”
張諾抿了抿唇,在他眼底,好像最後一絲光芒都被林楚楚徹底的熄滅了。
他想笑,也想哭,更想保存住自己最後的尊嚴,所以用力的站直了,卻感覺胸口疼得厲害,一直逼著他彎下腰。
“昕蕊很在意你,但她也不是你想象中那樣需要被人保護著的女孩,如果你想要一隻小鳥依人型的,麻煩你跟她說清楚,不要耽誤了她,如果你願意為她改變,那麽今天發生的事,我會當做沒有發生過。”
林楚楚頓了頓,上前一步,昂著頭,抓著他的衣領:“如果你不想為她改變,又這麽享受著她對你的主動,那就別怪我下手狠,生掰了你這個渣男。”
張諾搖搖頭,抓著她的手,往後退了半步,讓她鬆開。
“我知道該怎麽做的,你不用這樣。”他淺笑了下,從手腕上摘下一塊運動型手表:“這個,你幫我還給伍昕蕊吧,這是她買給我的,還有一張信用卡,我放在宿舍了,回頭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