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也看到過,但從未停留,這次卻無意識地停在門口。
一群小男孩小女孩排排站好跟著前麵的老師伴隨著音樂蹦蹦跳跳。
有不好好做操的小女孩還睜著大眼睛好奇地看她。
溫煙心一軟,對她笑笑。
小女孩隨即也對她笑了,陽光下,她的笑容乾淨又純真。
她的手不由地摸了摸小腹,她的孩子也會這麽美好嗎?
像會發光的小天使一樣。
這麽想時,溫煙就開始想象孩子的樣子,不知道會像她多一點還是會像顧珩多一點。
她不知道顧珩小時候長什麽樣,但她記得顧珩十一二歲時的聲音,動聽悅耳,如冷泉擊石。
那時候的他很善良,也很堅毅頑強,流了好多血都一聲不吭。
在遇到溫景言之前,溫煙從未在這個世界上感受過善意,就連她唯一的親人,她的媽媽,每次發病時都會不分場合地往死裏打她。
後來隻要有人對溫煙有一點點好,她就會記在心上。
更何況顧珩對她的好不是一點點,如果不是他出聲阻止綁匪,她早就被那幾個綁匪糟蹋了。
溫煙覺得她永遠也忘不了那時候的顧珩,每一次想起,她的心臟就像被千斤重石所壓,又痛又悶。
溫煙就這樣看著那群孩子出神,看著看著她突然抬手擦了一下發熱的眼眶,從包裏拿出手機。
然而沒等她撥號,肩膀就被從後麵猛然一撞,帶的她的身體驟然往前撲。
慌亂中,她抓住旁邊的樹才不至於跌倒。
有個戴帽子的大姐似是沒發現自己撞到了人,跑得飛快,終於趕上了前麵站牌處即將要發車的公交。
但往前撲這一下,好像還是讓溫煙扭到了,劇烈的絞痛從她腹部傳來,她直接被痛彎了腰,蹲在地上,身上一陣一陣地冒冷汗。
蹲了好一會兒,那種疼痛感才有所緩解。
緩過來的她咬牙起身,去撿起手機地上的手機打開,看著屏幕上熟悉的號碼,那股要撥出去的衝動卻消失了。
她沒回梁家,而是打車回了她剛來鹿城時租的房子。
進去後,她就立即從包裏拿出醫生開的安胎藥吃下,隨便收拾了下便去床上躺下休息。
這一次,她一覺睡了很久。
再醒來後身體沉重又黏膩。
空氣裏隱隱約約地彌漫著血腥味,她在猶如刀絞般的墜痛中感受到自己的身下濕了一片。
她一下子清醒了,想要起來,卻一點力氣也沒有。
這時她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也突然亮起。
是有人打電話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