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他麵色如常。
他一點也不在意她是不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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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六那天,顧珩帶她到了心理諮詢室,讓她見了一位看上去很有氣質的女醫生。
顧珩出去後,女醫生就試圖跟她聊天,她聲音輕柔,很有親和力。
但溫煙並沒有跟她傾訴的欲望。
女醫生也沒不耐煩,一直自然地引著話題,直到幾個小時後她突然接了個電話,不得不臨時出去一趟,告訴溫煙,“你要是覺得無聊的話,房間裏有沙盤遊戲或者你也可以畫畫跳舞之類的,我會儘快回來。”
出去後,女醫生就進了監控室,顧珩也在裏麵,兩人都看著畫麵裏的溫煙。
看了有十幾分鍾,她都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
那樣的她,全身都紮滿了無形的刺。
醫生無奈,“抱歉,顧總,她看上去對心理治療很抗拒,防備心也很強,我暫時沒辦法幫到她。”
很多人都以為心理醫生有讀心術,但其實並沒有,一切工作開展的前提是建立在患者願意溝通的基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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諮詢室的門是被顧珩再次推開的,他走進去,帶溫煙出去。
上車後,顧珩問溫煙,“時間還早,有想去的地方麽?”
溫煙腦袋靠在車窗上看他一眼,不想說話。
顧珩不再問,最後在一家海洋館前停下來。
顧珩買了票帶她進去,溫煙本來興致缺缺,但當顧珩牽著她的手進入一片蔚藍的海底隧道,大大小小、五顏六色的魚群撲過來的時候,溫煙的心一下子變得鬆軟。
隔著透明的玻璃,它們很遠也很近。
溫煙不由伸出指尖輕輕觸碰。
顧珩站在旁邊,看的是她。
休息日,裏麵的人挺多的,兩個人高顏值的人站在夢幻的海底世界裏,像是拍電影一樣,有人就朝他們舉起相機。
顧珩目光掃到,微微側身,半攏住溫煙,擋住她的臉。
拍照的人是個顏控小姑娘,注意到他的舉動,連忙收起相機,抱歉的同時,又有點羨慕溫煙不僅長得好看,還有又帥又貼心的男人。
顧珩陪著溫煙走了很久。
他們看了白鯨,飼養員的手做出動作指令,它胖乎乎的身體就跟著轉圈、跳躍,還噴水在飼養員身上,飼養員說讓它唱個歌,它就發出空靈悅耳的聲音。
它長大著嘴巴的樣子像是在笑,憨憨的像是頑皮的孩童。
溫煙轉身就走。
它們本該漫無目的地在海底暢遊,卻被抹殺自由與天性關在這個小池子裏供人類取樂。
她無法再看下去,在顧珩追上來之前,擦了擦眼角,平複心情問他,“出去可以嗎?”
在這裏,顧珩更像個保鏢,她去哪裏,他就不聲不響地跟著。
直到出去後,他看到一台抓娃娃的機器,他攬著溫煙的肩膀過去,從身後握住溫煙的手。
溫煙扭臉看他,他並未回視,隻是把她的手放在手柄和按鈕上帶著她操作。
他目標明確地把爪子移動到叮當貓的位置,按了一下溫煙的手。
下一秒,叮當貓成功掉入洞裏滾出來,顧珩鬆開溫煙拿起來遞給她。
溫煙:“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