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於戰幕跟溫禦幾十年的生死交情,對於溫禦想要誓死守護的秘密,戰幕一定不會公之於世,救人的方法永遠不會隻有一種,戰幕會退而求其次,費力一些也沒有關係。
換作鬱璽良則不同,他必然會毫不猶豫利用那個秘密救溫禦脫離危險,有橋何須繞山爬!
溫禦無比清楚這一點,戰幕救他是為過往交情,鬱璽良救他是為共同理想。
鬱璽良雖與溫禦沒有深交,但這段時間相處,對其也有一定了解。
他不想說,誰也撬不開那張嘴,“這件案子,侯爺有什麽打算?”
“本侯武將出身,大大小小戰役不下百場,敵手遍布中原五國,戰功自然不會單一,可秦熙不同,他幾乎所有軍功都來自與梁國對戰,唯獨長平一役輸給梁國,這也是他所有敗仗中唯一一次輸給梁國的戰役。”
鬱璽良點頭,“事有異常必為妖。”
“展池死在長平一役,那場仗某些細節本侯到現在想起來還不是很明白,多半與秦熙脫不了乾係,他想誣陷展池叛國,我要看看,到底是誰叛國。”溫禦平靜麵容浮現出一抹深冷氣息,“我要與他對簿公堂。”
“可你沒有證據。”作為神捕,鬱璽良隻看中證據。
溫禦深籲一口氣,“宛兒早與本侯說過,他們在找秦熙與梁國私聯的線索,若能找到,那就是證據。”
“萬一找不到呢?”遇事料想最壞結果,再往好的方向發展才不會讓人措手不及。
溫禦眉宇間散出凜然殺氣,“萬一找不到,本侯就用我這條命保住禦南侯府。”
“這叫什麽話!”鬱璽良急了。
“話還沒說完。”溫禦隨後又道,“秦熙害死本侯,戰幕必定死磕他,你便等太子府與蕭昀兩敗俱傷時帶著魏王撿漏……能撿多少是多少,到那時幾位皇子論實力應該沒有可以與魏王抗衡的人了。”
鬱璽良如何也沒想到溫禦竟然為了先帝密令連自己的死都算計進去,“侯爺不可!”
“老夫心意已決。”雖然這種可能微乎其微,溫禦也不是沒想過。
見鬱璽良不說話,溫禦安慰他,“活著的總比死去的辛苦,你不用替本侯難過。”
“我在替我自己難過,一經大師啥也沒乾就失蹤了,溫侯啥也沒乾成就要死了,先帝當初怎麽會找到你們兩個?”鬱璽良眼中充滿鄙視。
溫禦還以鄙視,“說的好像你沒暴露似的。”
當初護國寺之變,鬱璽良一念之仁不也讓人揪了尾巴!
二人沉默之後聊到第三位主審官,鬱璽良說出五個人選,溫禦唯獨刨除其一。
賢王蕭彥。
一個媳婦都懶得找的人,能動什麽腦細胞!
黃泉界裏無黑白,唯有更漏的泄水的聲音滴答滴答。
昨日溫宛與蕭臣來到黃泉界,希望綺忘川能查到有關秦熙與梁國之間的關聯,綺忘川自然樂意相幫,且將求助的筆函送到梁國重泉界,但回傳的消息還差一夜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