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睡到午正?
就是從酉時開始睡,睡到次日午正。
或許在別人看來,這種睡法同樣吃不到早膳,但問題在於這種睡法不用吃早膳啊!
“嬌兒,狗窩裏那位大人物用膳了沒?”搖椅上,蕭彥將一把折扇叩在臉上遮擋陽光,雙腿伸直,雙手無比自然下垂,整個人看上去異常懶散,悠閒的要命。
搖椅旁邊,正在挑萇楚籽的柏驕茫然抬頭,“還要給她吃飯嗎?”
蕭彥拿起叩在臉上的扇,使了大勁兒扭頭,“從昨日到現在,你沒給她吃飯?”
柏驕搖頭。
“主子以前養五皇子的時候也是饑一頓飽一頓,這不是咱們府上的慣例嗎?”
蕭彥嫌棄看向柏驕,“蕭奕那小子能跟狗窩裏那位比?薑若闌是梁國老宰相的千金,你餓誰也不能餓著她,可最好的給她上!”
看到蕭彥一本正經模樣,柏驕急忙拿起抹布擦手,起身就要離開。
“你乾什麽去?”蕭彥看向將將站起身的柏驕,眼睛朝上瞄。
柏驕頓了頓,“老奴去喂……去給薑若闌送魚翅燕窩。”
蕭彥皺起眉,朝柏驕勾勾手指。
柏驕順從過去,蕭彥直接把手掌貼在柏驕額頭上,“你染風寒燒糊塗了?”
柏驕就很鬱卒。
“可最好的狗食給她上!”蕭彥抽回手,拿起折扇重新叩住麵龐,這個世上公然與他叫板的人隻有先帝,那都沒贏。
柏驕躬身,“老奴這就去準備。”
“喂本王跟喂狗是同一個人,這事兒你怎麽看?”折扇下,蕭彥陰陽怪氣問道。
柏驕悟,“老奴這就下去吩咐家丁給薑若闌準備最好的狗食。”
一句話,所有要素都在裏麵。
這次又懶又矯情的某王爺沒有說話。
聽著柏驕緩緩離開的腳步聲,蕭彥慢慢挪開臉上折扇,烈日被突然飄過的白雲遮擋,白雲周圍閃著金邊。
那雲又寬又厚,形狀落在蕭彥眼底很像掛著長須的龍頭。
一身紫色蟒袍的蕭彥單手握住胸前折扇,無意識鬆懈下來,眼睛盯著那片雲,瞳孔漸漸失了焦距。
皇兄!
幸得薑若闌那柔弱女子像得了瘋牛病一樣頂撞我啊!
白雲忽的被風吹開,金光萬丈!
某王爺忽一閉眼。
臥槽—
時間剛過午正,四皇子府邸一片冷肅。
蕭昀在書房裏坐立不安,不時看向半敞窗欞,他已經派出所有殺手圍堵蕭臣,半日一則消息傳回來,清晨得到的消息裏那些殺手把蕭臣給跟丟了!
蕭臣丟就意味著那個叫晏舞的女人也失去蹤跡,如果叫晏舞走進皇城,到公堂上說些不該說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這時,窗外落下一隻信鴿。
蕭昀再無往日沉穩,縱步過去逮住信鴿,抽出密信的手略有些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