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璽良記得初見眼前這個小姑娘的時候,她隻是掌心處有一個紅點。
然而現在,掌心紅點消失。
“怎麽會這樣?”鬱璽良抬頭追問。
“之前那個紅點的確在掌心,可自從景王府出現母蠱之後她掌心紅點就開始慢慢移動,前幾日移動到額頭。”
葛九幽皺著眉,神色悲傷,“那個紅點是活物。”
鑽心劇痛從額心竄遍四肢百骸,小鈴鐺用力拍打自己額頭,全身蜷縮著抽搐。
鬱璽良不忍小鈴鐺這樣痛苦,猛然抬手,一記手刀令其陷入昏迷。
“這不是辦法。”葛九幽心疼道。
鬱璽良起身,“一定是母蠱出了問題!”
見鬱璽良走出去,葛九幽上前一步,“神捕去哪裏?”
“景王府!”
葛九幽沒有追出去,目光轉向床榻上的小鈴鐺,眼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
離開朱雀大街,鬱璽良縱身趕往景王府。
上一次皇城出現僵屍人,確切說是蠱人的時間還是二十年前,當時主審此案者乃前任大理寺卿婁軒,負責偵辦案件的神捕正是鬱璽良,協助辦案的有另兩位神捕。
其一千麵佛花拂柳,另一位則是有玉觀音之稱的方雲浠。
結果就是,他們用儘手段都沒有查到蠱患源頭,所有線索查到最後都沒了下文。
那時先帝尚在。
案子最終不了了之,隨著時間流逝,皇城裏還記得那場蠱患的人越來越少。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三個怪人大鬨朱雀大街,鬱璽良也險些忘記了。
景王府前,鬱璽良一腳踹開府門,有管家上前阻攔被其一掌拍到地上。
小鈴鐺痛苦的樣子讓鬱璽良想到二十年前他在搗毀一處養蠱暗窟時看到的場景,窟窯裏十幾個七八歲的孩子,奄奄一息躺在鋪滿稻草的地麵上。
那些孩子就好比修道之人用的爐鼎,他們身體裏種著各種各樣的幼蠱,隨著幼蠱成長不斷吸食養分,那些孩子出現不同程度的異常。
有些眼睛泛白,有些肚子變大,還有身上開始潰爛者,場麵太過殘忍,每回憶一次鬱璽良都覺得心痛到無法呼吸。
“寧林!”鬱璽良雖然踹開府門,但他沒有邁進去。
大周朝律法,在無皇上蓋印的搜查令下,無人無權搜一品及王、侯官員府邸,違令者以欺君之罪論處。
可也巧今日寧林就在府裏,聽到有人稟報便穿著那件黃色極品錦緞長衣,悠哉遊哉的走過來。
寧林停在鬱璽良麵前,瞄了眼被鬱璽良打到吐血的管家,“鬱神捕好大火氣,誰惹你了?”
“朱雀大街再現蠱人,景王有沒有什麽想說的?”鬱璽良強壓怒意,冷聲道。
寧林挑起一雙淡眉,細長眼睛也跟著微微眯起,“暫時沒有。”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馬蹄聲。
宋相言乘大理寺馬車帶著十幾個侍衛趕過來。
馬車尚未停穩,宋相言縱身一躍,大步走到鬱璽良麵前,隨後從懷裏掏出搜府令,“師傅,隨便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