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平安-”
伴隨自二皇子府邸疾馳回來的侍衛一聲高喝,審室裏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戰幕正坐壓在蕭彥身上薅他那一頭花白柔順的長發,自己頭發則被柏驕薅在手裏,雙方僵持不下。
鬱璽良雙臂皆被利刃劃傷,蕭臣左腿被暗器劃出一道血口,三五侍衛手持利器相逼,餘下那些侍衛皆負重傷不能動彈,鶴柄軒與關裕抱頭縮在牆角,場麵一度混亂。
此刻聽到侍衛稟報,戰幕一時失神被蕭彥從身上踹下去,當即有侍衛將其扶起,柏驕亦把蕭彥攙起來,“戰幕!你敢當著皇兄頒下免死金牌的麵打本王,你可把皇兄放在眼裏!”
戰幕整理衣袍,“本軍師從未將先帝放在眼裏,在乎的人該在心裏。”
餘下侍衛看到戰幕使的眼色,皆退。
鬱璽良轉身看向蕭臣,“魏王殿下還好?”
“還好。”蕭臣低聲回道。
大勢已去,戰幕知道今日他拿不下蕭臣一雙腿,心中難免不爽,讓他更不爽的是居然會在天牢裏遇到蕭彥,“賢王殿下一向懶散,今日竟肯為魏王殿下舍出這一身懶肉,本軍師奉勸賢王一句話。”
“本王不想聽。”
蕭彥由著柏驕攙扶坐到座位上,微抬下顎,“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戰幕皺眉看向蕭彥那副欠揍的樣子,也懶得廢話,“走!”
幾名侍衛得令將地上重傷侍衛一並拽起,迅速離開天牢。
牢房裏,蕭彥瞧了眼鬱璽良。
鬱璽良意會,轉身去解刑架上的蕭臣。
關裕見狀起身,“鬱璽良你要乾什麽?!”
蕭彥聞聲扭頭,被戰幕不小心撓花的臉上帶著一抹玩味。
關裕下意識噎喉,視線慢慢轉向鶴柄軒。
鶴柄軒沒理關裕,起身朝蕭彥拱手,“皇上平安,微臣須入宮麵聖,微臣告退。”
見鶴柄軒如此,關裕再傻也知此處非久留之地,於是朝蕭彥拱拱手。
正待關裕要走時蕭彥把他叫住,“關大人。”
關裕回頭,見蕭彥從座位上站起身,心中正打鼓時被蕭彥拉住手,“本王與你說,戰幕老賊心狠手黑,過往他做的那些壞事你不知道吧?”
關裕欲哭無淚,我一點兒也不想知道!
“想當年……”
蕭彥拉著關裕一並離開審室之後,剩下幾個獄卒也都退下去。
刑架旁邊,鬱璽良扯開鎖鏈,“若非我知戰幕來此,皇上未必平安。”
彼時鬱璽良跟蕭彥都商量好了,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殺了周帝讓局勢徹底混亂,亂中求勝也好過現在如履薄冰。
蕭臣微驚,不由抬頭。
鬱璽良把蕭臣從刑架上放下來,“戰幕是鐵了心想要廢殿下一雙腿,今日撕破臉,隻怕以後還會有更激烈的對峙,殿下得有心理準備。”
“我知道。”蕭臣看到鬱璽良身上傷口,“老師先回大理寺,父皇既是平安,我暫時沒有危險。”
鬱璽良點頭,“也好,殿下保重,照顧好自己。”
看著鬱璽良離開的身影,蕭臣想到剛剛那句話。
真要走弑父這條路麽……
皇宮,永定門。
周帝由晏伏攙著走下馬車,上官宇等人皆止步於此。
宮門外,戚楓忽然想到一件事,湊到上官宇身側,“溫縣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