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禦明知背後是殺招,他連頭都不回,在禹辰觸及前麵黑衣人瞬間,眼中閃出一抹快意。
殺一個,他夠本!
噗—
注定的一劍,禹辰卻隻砍斷前麵黑衣人左臂,那人轉身一劍卻生生刺進溫禦腹腔!
背後一劍瞬息將至!
噗—
生死存亡之際,一道白色劍光自河底倏然刺出,在刺穿黑衣人腳底刹那直衝往上,生生從黑衣人下顎洞穿整個腦袋!
黑衣人悄無聲息倒仰,連掙紮都沒有,鮮血瞬間染紅大半個河麵。
嘩啦!
一經自河底狂縱而出至溫禦身邊,單手撐住即將倒仰的溫禦,另一隻手執握佛蓮,濕透的白色僧袍被血水染成淡淡紅色,如同他猩紅的血眼。
溫禦死都沒想到一經會遊回來,氣到肝兒都發顫,“一經……你這個大傻子!
誰讓你回來了……你這樣叫我死的毫無意義!”
四個黑衣人剩下三個,此刻三人皆圍過來。
一經卻是不顧,反手點中溫禦幾處穴道,儘量止住他腹腔急湧的鮮血,“與你同死,是貧僧活著的意義。”
溫禦恨到極致用力推開一經,“你一個和尚,如何看不開生死!”
“貧僧看不開的是離別!”一經硬是把溫禦撈回到自己身邊,“貧僧不求與侯爺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能與侯爺共入黃泉,同葬於此!”
再多爭執也改變不了現實。
機會稍縱即逝,溫禦知道一經跑不掉了。
他索性扯下衣角,用力係在自己腰間,免得腸子一會兒掉出來不太好看,“這裏山清水秀,能與大師同葬在這裏,本侯賺到了!”
一經神情決絕,佛蓮再起。
對麵三人已然舉劍。
疾如密鼓的炸裂聲驟然響起。
五柄利劍皆帶著無限殺機衝襲而去,太過強悍的劍氣撞擊下五人周圍濺起丈餘水花。
當當當當……
純粹的疾斬,絞纏在一起的五個人全都拚儘全力。
噗——
噗——
溫禦跟一經的身體皆被利劍重傷,倒飛出來。
三個黑衣人急追不放,三柄黑色大劍編織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劍網,直朝二人強壓過去。
溫禦重重摔在殘破木板上,胸前被利劍劃出一道血口,唇角湧出鮮血。
麵對即將撲殺的劍網,他很想再握禹辰反擊,不是怕死,為將者須戰到最後一刻,最後一口氣!
然而他再也握不起禹辰,手筋斷了。
千鈞一發,一經忽然擋在他麵前,早就被血水染紅的僧袍在劍氣震動下獵獵飛揚。
他手執佛蓮,鮮血順著手腕汩汩湧落,一枚一枚硨磲玉珠被血水染紅,真氣包裹下,佛蓮仿佛燃燒起紅色火焰。
溫禦根本看不到一經傷在哪裏,然而汩汩湧落的鮮血卻讓他無比清楚,沒有活路了!
“一經!本侯來也—”
溫禦拚命提氣,也僅僅是利用禹辰支撐著身子站起來。
劍網鋪天蓋地壓下來,一經猛然祭出佛蓮!
血紅佛蓮被一經狠狠拋出,盛放在半空的血色蓮花在劍網的絞殺下碎成漫天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