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守義離開後,周帝看著龍案上的廢後詔書許久,終毀。
此時鳳儀殿,顧蓉與自己兒子坐在一處,坊間傳聞也是剛剛傳到她耳朵裏,“這是誰傳出來的?”
“兒臣。”蕭桓宇沒有隱瞞。
顧蓉震驚,“此事母後都不知曉,你如何得知?”
那日蕭桓宇見過尊守義之後即入皇宮,但在最後一刻,他沒有將遺詔跟密令的事說出去。
直到前日宮中有消息傳出來,父皇在搜尋母後罪證,他方下定決心。
“母後可知……”蕭桓宇猶豫片刻,便將那日尊守義與他說的話如實相告。
整整半個時辰,顧蓉才聽明白來龍去脈。
啪!
她將桌上擺著茶杯的托盤儘數掃到地上,美豔容顏因為大怒而顯得有些猙獰,“先帝為何!”
這個問題蕭桓宇回去之後想了很久,不得解。
“兒臣以為現在不是糾結皇祖父為何會有這樣的東西留下來,而是……我們要不要與尊守義合作。”
“當然!”
顧蓉眼底泛起血絲,“他既告訴你遺詔跟密令之事,又將池月那個賤人的苟且行徑與你說,便是投誠!要不是他,那廢後詔書保不齊已經到這鳳儀殿了!”
“可是當初城樓對峙,他本意是想算計我。”蕭桓宇猶豫道。
“此一時彼一時!”顧蓉仍然在震驚裏不能自拔,“先帝憑什麽覺得賢妃的兒子能繼承大統?他們……他們甚至沒見過麵!”
還沒等蕭桓宇開口,顧蓉氣的暴跳如雷,“那時本宮已經是太子妃,他為何要否定本宮!”
“母後息怒……”
“欺人太甚!”顧蓉狠拍桌案,“好……好啊!先帝既想讓蕭臣坐那個位子,本宮偏不如他所願!”
“母後何意?”
“與尊守義聯手,得這天下!”顧蓉發狠道。
蕭桓宇提到戰幕,眼中顯出幾分愧色,“若與尊守義聯手,勢必要背叛老師,兒臣……”
“戰幕是先帝身邊最忠誠的老狗!倘若他知道密令的事,你以為他會向著你,還是遵從先帝遺詔!”顧蓉起身走到蕭桓宇麵前,雙手握住他肩膀,“桓宇,我們賭不起!”
蕭桓宇終於是點頭,目光決絕,“母後放心,該是兒臣的東西,兒臣分毫不讓。”
“好……這就好!”
顧蓉鬆開手,眼中流露出瘋狂恨意,“先帝好算計!難怪……難怪你父皇會討厭蕭臣,太子之位,便是他那個皇上也指不得了?”
“可他恨他的,他想對付蕭臣有一萬種方法,為何要將你變成他手裏的劍!”顧蓉最恨的是這個。
“因為戰幕。”
蕭桓宇想通了,“父皇不能容忍蕭臣,又何嚐能容忍由戰幕教導長大的兒臣。”
一語破的,顧蓉恍然。
“那戰幕也該死!”
“母後放心,兒臣知道該如何做。”
先有沈寧被打入天牢,後有虞妃被暴出當年舊事,棋局裏神經敏銳的人已經嗅察到這場沒有硝煙的決戰已經拉開帷幕。
不出數月,必有結果。
他們拭目以待……
禦南侯府,後院主臥。
溫禦盤膝坐在矮炕上端詳手中一經剛剛寫出來的‘大事件’,一經則在炕下輪椅上對坐,奮筆疾書。
“先帝賞過吳王一對玉如意?”溫禦瞧著宣紙上未乾的墨跡,“吳王要玉如意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