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看著梁立冬,心中的怒火都已經快將他的理智燒毀,但作為一個自詡為要成‘大事’者的人,他不允許自己發生這樣的情況。
他很清楚自己弟弟身旁也有一名大師級的施法者,和自己一樣,但暗中是否還有其它大師級的職業者,他不敢肯定。眼前這金毛混蛋隨口張來就說有兩名大師級施法者,多半是在騙人,但並不完全排除這種可能。
想到這裏,他隻得將自己的怒火壓下去,然後冷冷地問道:“我就這麽讓你把王後帶走,這讓其它人如何看我?”
“當然不會,我們也會付出些代價。”梁立冬笑道:“我可以保證,風暴神殿的人不會介入這次你和二王子的爭端,這個條件如何?”
大王子冷哼一聲:“你們介入了又如何?就憑艾瑪,能敵得過我和二弟?”
“誰說艾瑪要當女王了。”梁立冬笑道:“如果你不把王後交給我們,那麽艾瑪公主帶著風殿神殿,就會去幫助二王子。你也別忘了,艾瑪可是大師級的聖女,而我,也勉強算是個大師級的施法者,我想大王子可以考慮一下我的意見。”
梁立冬雖然是在扯虎皮拉大旗,他根本沒有辦法控製風暴神殿的行為。但對於大王子來說,這卻是很大的威脅,就算風殿神殿沒有加入到這次的爭端中來,如果艾瑪和眼前這個大師級施法者加入到二弟的勢力中去,那麽對於而言,是極其不利的事情。
一個女人,以及一張王座,哪個更重要?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而大王子心中也有自己一杆稱。
大王子收斂自己的怒火,然後譏笑道:“為了一個女人,你們就甘願放棄一場大富貴?我可不太相信!”
梁立冬也笑了,他針鋒相對地說道:“確實,我也不相信大王子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一場唾手可得的大富貴。”
這話一出來,眾人為之側目,大王子腦門都氣得青筋外露,他狂傲的氣勢像得山一般的壓向梁立冬。這是即將為王者的人,才能擁有的氣勢。任何一個人,在即將擁有王者的身份時,自信心會極度膨脹,這時候的他。精氣神幾乎都會達到最高點,即使手無縛雞之力,依然能給人極大的震懾感。
場中人人都被大王子的氣勢所魄,或是心驚膽顫,可是驚訝萬分。
唯獨梁立冬例外,他依然還是淡淡地笑著,仿佛什麽也沒有感受到,在眾人的感官中,他就是是一塊立在海岸線上的巨石,任由風浪拍打。也嵬然不動。
“更何況,這個女人是你名義上的母親。”梁立冬淡淡地說著惡毒的話,這樣表裏雙義的指控如果放在朝堂上,絕對會欣然嘩然大波,可在這裏,除了大王子和他的親信,就是梁立冬和莫雷家的多爾。
作為莫雷家的精英,多爾深得朝堂政治之學的精髓,他一幅神遊天外表情,仿佛什麽也沒有聽見。
在很多人的猜想中。這樣的指控,絕對會讓大王子暴跳如雷,但很意外的是,他居然漸漸冷靜下來。不但如此。他甚至還微笑起來:“不錯,你說得有道理,我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失去一次極大的機會。”
說完話後,他對著自己身邊的黑袍法師低語幾句,然後就靜靜地看著梁立冬。
梁立冬也和他對視,兩人都沒有什麽表情。安靜得仿佛就像是兩塊石頭,一塊是崢嶸奇聳的怪石,一塊是圓潤如玉的頑石。
沒多久,黑袍法師帶著一個女人過來了,是王後。
大王子閉上了眼睛,他的眼睛有些酸澀,心裏也有些酸澀……如果眼前這個該死的施法者沒有過來,他現在已經能在床上摟著嬌媚的王後樂嗬樂嗬了。到嘴的美味都飛了,大王子的心酸澀得疼痛起來,他很想殺人,卻又找不到什麽理由,這樣憋屈的心情讓他難受得隻想大喊大叫。
但他即將成為王者,自尊心使得他不能這麽做。所謂王者,就是沉穩如山,空虛如淵,讓人根本看不清深淺。
梁立冬的視線落在王後身上,發覺她的眉目確實和艾瑪有幾成相似,便知道這個是自己找的正主,隻是為了進一步確認,梁立冬扭頭問多爾:“是真的王後嗎?”
多爾神情怪異地點頭。
大王子的臉像是被人抽了一巴掌,又青又紅……梁立冬的詢問,他的不信任,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一種極其強烈的侮辱,甚至要比梁立冬指控他亂搞倫理關係還要嚴重幾分。
大王子的手重重地拍在王座兩邊的扶手上,怒目圓睜,作勢欲起,但又硬生生憋了下來。
梁立冬饒有興趣地看著大王子,估摸著這個人的心性,而後微微一笑,將視線轉在王後身上。
王後穿得很漂亮,低胸裙,最妙的是,裙子開了叉,叉口一直延伸到她又白又嫩的大腿根部那裏,某種若隱若現的風情誘惑著在場所有的男人。
梁立冬看了一會,扭視線轉到黑袍魔法師的身上,微微譏笑道:“雙重空間錨,真是惡心的小手段。”
黑袍魔法師一愣,隨後有些驚訝,他的麵目隱藏在兜幅的陰影之中,旁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梁立冬卻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