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長戟橫空,漆黑的蒼穹之上,氣痕之中多了一道漆黑的裂口,數道紫色流光在其間亂竄。那是被貫穿破開的空間亂流。
鳴珠這一刺,堪稱是驚天動地!
“你們若是敢來第一環,就等著......”
話還沒說完,轟的一聲,被寒冰侵蝕身軀的古斯塔張大著嘴,神色怨毒扭曲地呆滯住了。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這縷能量體寸寸碎裂,化成一片片冰屑飄散在空氣中。
不過是通神境一重強者的一縷能量體,在鳴珠這等頂級天驕麵前,也不過是一戟的事情罷了。
所有的血族們心頭都震顫了!這個青年,究竟是何等來頭!自家的老祖在他的麵前竟如此不堪一擊!
殊不知,這位被譽為戰爭聖經,在戰鬥經驗這件世上的確堪稱完美,無論是技巧還是防禦抑或是力量速度,他幾乎沒有破綻。但他的洞察早已修煉到了旁人無法企及的高度,能輕易堪破別人的弱點,在此上對對方進行致命一擊。
“滾吧,”鳴珠低低地歎息一聲,那侵染了藍色的金瞳漠然地瞥了一眼僵在原地的一眾血族,臉上帶著蠱惑人心的魔魅笑容,“當然,若是著急投胎的話,我也不介意成全一番。”
一眾血族如蒙大赦般,登時鬆了口氣,慌忙作鳥獸狀四散。若這位鐵了心要滅族,他們血族恐怕今天就全葬送在這裏了。
至於報複,他們是想都不敢想。雷諾親王被人的領域吞噬,雷蒙德王上被噬神貂吃了,德倫親王被那個矜貴優雅的雙劍流青年一招送走,老祖的能量體被那個邪魅狂狷的青年一戟貫穿。
他們血族拿什麽跟別人抗衡?著急著葬送全族?他們又不是蠢人。
至此,司櫻與血族的恩怨徹底告一段落。
......
“我竟不知你什麽時候信佛了?”換了身華美白袍的朝辭瞥了身側的青年一眼,眸光淡淡。
鳴珠替神廷征戰多年,向來信奉斬草要除根,死在他長戟之下的人不計其數。此時此刻卻是輕易地放過了血族。
“殺人本就不是我的樂趣,殺人是你的樂趣,”鳴珠眯著金瞳,笑得諱莫如深,“也不對,取對方的靈魂之力為己用才是你的樂趣。”
不過,他還真認識一個信佛的。隻是那個人,殺伐果斷,凜然絕俗,更像是一個無情帝王,若不是看見他手腕上那一串佛珠,他還真不敢相信。
“你說得好像這麽多年你四處征戰,好處隻有我一個人得了似的,”朝辭垂了垂眼,濃密的睫翼如黑蝴蝶掠過一般,降下一片陰翳,忽的嘴角彎出一道美麗弧度,“你與她是何關係我不在乎,我隻希望你別忘了我們的盟約。”
他口中的她,鳴珠自然清楚是誰。
“她與盟約並不衝突。相反,我覺得她才是實現你我計劃的一步關鍵,”青年的目光看向那道遠處的纖細身影,臉上帶著一縷真切的笑意,“遲早有一天,你也會相信我說的話。”
洞察領悟的越高,便越能看到人與人之間的絲絲脈絡。
“我從不懷疑你說的話。”朝辭搖了搖頭,難得的笑了笑,明媚如千裏霞光。
與司櫻在島上相處的這幾日,他心底已然有了決斷。
至於鳴珠,他與他相識的第一麵,一眼就確定了對方是同道之人。或許,這就是同路人的默契吧。
......
五個人默契的跟著司櫻前往第二環的方向,一個個倒是心思各異。
一來他們覺得司櫻就是知道複活島怎麽往內環走,二來都是天才,心思複雜得很,一個個見識了對方的能耐,猜測著對方的底牌。
畢竟在座的沒一個蠢人,相反都是精通厚黑學的老狐狸。
“鳴珠,你怎麽一下子就突破到了問道境了?”司櫻雖然狡詐,但嘴巴一向率真,因而直截了當地問出了旁人的疑惑。
說不羨慕是假的,鳴珠一下子就突破到了問道境一重,如今哪怕在神廷,恐怕地位更是崇高了。那些個問道境的首席主教,麵對這家夥恐怕也得畢恭畢敬了。畢竟這家夥真實的戰力,堪比問道境巔峰。
實力,就意味著話語權。
“我在第四環的時候不小心掉入了一個山洞,然後可能我運氣太好了,就發現了七葉霜華。”鳴珠勾唇一笑,一雙眸子灼灼盯著司櫻。
“不小心”、“運氣太好”、“發現”,恐怕除了七葉霜華是真的,這家夥的嘴裏沒幾個詞是真的。
羨慕歸羨慕,不過在場的人都得了紫極辰曜,倒也勉強還克製得住酸味。
七葉霜華堪稱是為鳴珠量身定做的頂級天材地寶了,他的本命冰雪之力恐怕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頃刻冰封天地,恐怕到了帝王品的層次。
不過,這個家夥的尋寶能力確實堪比吞金鼬了,小時候在無儘之森、後來在橫斷山脈的時候,都有這個家夥的身影。這就是洞察領悟的層級太高的好處嗎?司櫻很難不酸。
神廷搞出複活島這一遭,卻是給他們這些對寶藏感知力強的天才做了嫁衣了。更不用說,他們對神廷都不滿著呢。
司櫻壞心眼地想著,麵上卻是露出了天真爛漫的笑容,玉白的手拍了拍鳴珠的肩膀:“鳴珠,你的運氣真好。”
“希望接下來也能沾沾你的好運氣呢。”
聞言,暮聞煙倒是輕笑一聲,果然,論腹黑沒有人比的司櫻。他這是把鳴珠當成吞金鼬用了是吧,讓鳴珠用洞察去尋寶。
“是,”鳴珠的臉上不見半分不悅,倒是邪肆一笑,隻是其中帶著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寵溺,“反正我如今都問道境了。”
“是了,某人如今都問道境了,”朝辭粲然一笑,目露悲憫,驀地取出了那半塊紫極辰曜,不由分說地塞到司櫻懷裏,“本著扶貧助弱的原則,我決定將它贈與在座修為最低的那位。”
原來他的半塊紫極辰曜是準備給鳴珠留的。想到兩個人自小同進同出,關係甚篤,司櫻倒也是能理解了,可是為什麽朝辭一見了鳴珠,就變得嗯?有些傲嬌?司櫻的腦袋裏突然蹦出了一句話本子裏的語錄,0愛直男,直男愛姬。
可是,為什麽他要把自己扯進來?甚至於還要說自己的修為低,雖然她確實是最低的,司櫻突然有一種內流滿麵的感覺。
她堂堂神棄大陸第一天才,居然被嫌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