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韶陰沉著臉，替紀瑤瑤辦理好住院手續，周身氣壓極低，導致季城都不敢開口多說一句。

再回到病房時，外麵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

兩個男人站在醫院長廊儘頭的陽台上，季城從兜裡拿出煙盒，抖了一支煙遞給霍司韶，點燃。

季城倚著牆壁，深深吸了口煙，抬頭看眼前的男人，煙霧繚繞間，他似乎看到男人漆黑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

他這是在擔心紀瑤瑤？

畢竟剛剛的情況真的很緊急，要是再來晚一會兒，紀瑤瑤可能就……死了。

想了想，良久，他淡淡的開口，“阿韶，其實我鬨不明白，離婚一直不都是你想要的嗎？為什麼紀瑤瑤提了，你又不願意？”

霍司韶不說話，隻是靜靜的抽煙。

見他不說話，季城笑了笑，隨手將煙蒂摁熄在煙灰缸裡，“當年的事是她做錯了，可四年的折磨，是不是也夠了？”

其實還有一句話，他沒說，如果你和蘇念念真的相互愛得那麼深，那也不會分開。

蘇念念不會消失，而你也不會因為想要完全得到霍氏而妥協。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季城對紀瑤瑤的這份執著是有些敬佩的。

“你好好照顧她，我還有事先走了。”季城抬步離開，從他身邊走過時，又停下了步子，“那個人已經有點眉目了。”

霍司韶輕嗯了一聲，“你多費心。”

季城笑了笑，大步離開。

他獨自一個人站在原地低頭抽煙，一根接著一根，眸色晦暗如深。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碾熄指間的煙蒂，扔進垃圾桶裡，邁步往病房走，在門口處，他的手機鈴聲響起，看了眼，走到一側的窗戶前，接通電話，目光卻看向外麵的瓢潑大雨。

聽筒那邊傳來女人的哭聲，似哭訴，還有幾分抱怨，“霍總，我錯了，你彆封殺我，我不想放棄現在的生活去國外，求你了……”

“如果需要我去向霍太太解釋，我現在就去……”

“我努力了很久才有今天的位置，是我太貪心，想著你和霍太太關係不好，你也默許我在霍太太麵前挑釁，所以我……才失了分寸……以後不會了……”

打電話來的是秦若兒，她說了許多，男人卻始終安靜的聽著，一句話都沒說。

可秦若兒也能清晰感受到那份窒息的壓迫感。

“秦小姐在娛樂圈浸染這麼多年，應該知道明白遊戲規則的吧？”霍司韶淡淡的開口，低沉的嗓音裡帶著冰涼的寒意，“西雅圖不想去，那就緬甸！”

秦若兒愣住。

整個人仿佛置身於冰天雪地。

怎麼都無法呼吸。

“彆擔心，黃裳會陪著你。”

秦若兒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霍總，我不明白，你話裡的意思？”

霍司韶沒回，直接掛斷電話。

轉身推門進病房，紀瑤瑤還在沉睡，烏黑的長發鋪散開，將她原本就蒼白的臉，顯得更加慘白。

他心裡微微刺痛。

忽然想起當年和紀瑤瑤第一次見麵，那時候，她才十七歲，美好而純粹。

後來他和蘇念念在一起，紀瑤瑤就和他保持了距離，不再粘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