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臣遵旨!”
張龍和徐輝祖也連忙出班領旨。
簡單的定下了此事,朱元璋便仿佛無事發生似的,正常開始處理朝政事務。
群臣見此,心中雖然不安,但也隻能儘職儘責的稟報起了日常政務。
與應天隔江相望的浦口鎮,李善長和張風儀終於與藍玉會合。
“嗬嗬,終於盼到大將軍了,你可是讓我們好等啊!”李善長上前笑著道。
藍玉臉色有些難看,不冷不淡的拱了拱手便作罷。
這次他可以說是被李善長半強迫著與他們聯手造反的,自然對李善長沒有好臉色。
不過當朱樉的親信魏明傑和薑博來到麵前的時候,藍玉的卻立刻換上了笑臉,與他們相互見禮:
“魏大人,薑指揮使。”
“見過大將軍。”
魏明傑和薑博也十分客氣的回禮。
藍玉手握重兵,他們自然不敢怠慢。
而藍玉對他們客氣,則是看在朱樉的麵子上,畢竟若是這次他們真的成功控製了京師,那朱樉就是繼位的新君。
雖然他手握重兵,但也沒傻到想自己當皇帝,要知道各地藩王可不是吃素的,而且除了他們這些人,其他勳貴也不會服他一個謀逆的亂臣。
相反的若是朱樉登基就沒有這麼大麻煩,畢竟是嫡係次子,本來就有繼位的資格。
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千年的禮教,君臣之彆不是輕易可以跨越的,藩王造反還有成功的可能性,臣子造反,除非實力能鎮壓天下各地所有的勢力,否則絕難成功。
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這麼多年,到死都沒敢稱帝,就是因為這點,隻要天子還在,大義名分還在,他就能自圓其說。
相反的臣子若是在天下未平之時就謀害天子自立為帝,那立刻就被會群起而攻之,難以長存。
就連秦始皇也是在滅儘六國之後才接替周天子稱帝的。
眾人和藍玉打過招呼後便開始商議起了作戰之事。
“以我之見,這次大軍當以涼國公為主將,吉安侯和延安侯副之,其他諸將輔佐。”魏明傑輕聲開口道。
兵貴神速,他不希望在這種事情上再有拉扯。
聽到他的話,陸仲亨等人皺眉沉默,他們都是老一代的勳貴,其實並不怎麼服藍玉,但是現在魏明傑開口了,他們又不好出言反對,畢竟魏明傑代表的是朱樉。
李善長看了看眾人,立刻也笑道:“我也覺得這樣安排比較好,畢竟藍將軍的兵馬最多,以他的兵馬為主,大家輔之,正是上上之選。”
他在勳貴之中還是很有影響力的,陸仲亨等人雖然心中有些不快,但也都點頭答應了下來。
藍玉見此,滿意的頷首:“那本公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魏明傑笑了笑:“理當如此。”
定下主次後,藍玉便立刻開始指揮了起來:“稍後我率軍乘船渡江,主攻金川門,兩翼由吉安侯和延安侯防守,上直親軍外出不知何時歸來,咱們必須得嚴加防範……”
藍玉將作戰計劃大致安排下去,對此陸仲亨等人倒也沒有意見,藍玉畢竟也是經驗豐富的老將,不會輕易在這上麵犯錯。
“好了,就這麼安排吧,走吧!”
在諸將商議的差不多了,陸仲亨說了一聲,眾人便要去安排進軍,這時魏明傑突然攔住了眾人:“諸位,動兵之前我想請諸位銘記,咱們是因為宮中有人謀害太子,挾持陛下,咱們是為了營救陛下才攻打京師的!”
李善長聞言頓時心中一動,連忙跟著附和:“不錯,魏大人此言甚是,我等都需銘記於心!”
張鳳儀二人笑了笑,也跟著點頭稱是,他們都明白這就是找了個正當的借口罷了。
但是這借口有和沒有還是有區彆的,等拿下京師,朱樉回京繼位,總得有個說法。
藍玉和陸仲亨等人雖然看不起這些文人的虛偽,但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當下也點頭應下,然後才出了門。
二十萬大軍分批調動,向著京師發起了衝擊!
京師外城金川門上,耿炳文親自駐守,目光遠眺著遠處的江麵,臉色無比嚴肅。
現在京中僅有三萬兵馬,諾大的京師防守起來頗為吃力,更何況敵方兵力近二十萬,遠勝於他,他這個老將也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藍玉率領的兵馬戰船一開動,耿炳文便立刻下令城防炮調整角度,準備轟擊。
隨著炮起響起,戰鬥正式打響。
城牆上安裝的都是軍器局造的神機炮和神威炮,威力遠勝於從前的破爛火炮。
但是麵對江麵上移動的艦船,火炮的準頭還是差了些,隻能偶爾擊中一兩艘戰船,給敵方造成些影響,但也不能將敵軍消滅在渡江的過程中。
隨著戰船靠近,碼頭成了最重要的防守點,耿炳文毫不猶豫的下令出兵,駐守碼頭阻止敵軍登岸。
雙方同朝為官多年,對彼此都非常了解,也沒有多廢話,上來就是最激烈的爭奪。
鐘山上,張三豐遙望著京師的方向,皺眉不語,李偉有些無精打彩的坐在一邊的石頭上。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也逐漸了解了這個老頭,在這個老頭的觀念裡,個人的生死根本就不重要,甚至千萬人的生死他也並不放在心上,隻有天人相合,萬民能長存於世才是最重要的。
當他了解到這一點後,便知道自己準備的許多理由,對這個老頭都起不了作用了。
什麼外敵入侵害死了幾千萬人,在這些世外高人眼中根本就不算什麼,畢竟在當時這些也不過是華夏人口的幾分之一而已。
每次王朝興替,死的人都不在少數,相比起來,後世的那次也算不了什麼了。
“喂,你們天皇道有多少人啊?”李偉有些無聊的問道。
張三豐一邊張望著遠方一邊漫不經心的回道:“確切的說,天皇道僅有我一人。”
李偉驚訝的睜大眼睛:“騙人的吧?”
在張三豐的口中,這天皇道可是左右著天下大勢的,甚至說掌握也不為過,怎麼可能就他一人?
張三豐回頭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天皇道並非你所想的那樣,我們隻有在王朝更迭之時才會出世,待天下大定,便會隱於世外,等待下一次興滅輪回,天皇道的最終目的就是讓天下能穩定的維持這種輪回的穩定。”(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