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都在開工的地方,能找到一處真正安靜的所在那才是有些扯淡了。
說是僻靜之處,也不過就是相對來說而已,畢竟在劉禪看來隻要是沒有那些漫天飛揚的塵土,實際上在哪裏他基本上都可以接受。
蔣琬在前引路,劉禪在後麵慢悠悠的跟著,身後僅有陳到一人護衛,其餘的白毦兵則被打發到一旁看馬去了。
私下裏議事沒必要搞得太大張旗鼓,縱使四周人來人往的比較嘈雜,各路陌生麵孔繁多,按道理來講劉禪現在的個人聲明安全係數是相對較低的。
但有陳到在,實際上劉禪的心裏卻是沒有多少擔心,畢竟蔣琬若是連他手底下的人都掌控不了,這修路一畝三分地上都沒辦法全部掌握的話,也不配被劉禪這般看重了……
路邊一處倉促搭建起來的草亭,一看就是臨時建造用以遮風避雨的地方,十有八九便是給蔣琬他們這些官吏們使用的。
對於這些小小的特權,實際上卻是大家都習以為常的事情,劉禪倒也沒什麽特別的情緒,反而是早就習慣了。
大大方方的搬來一個草垛坐下,劉禪就等著蔣琬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雖然劉禪現在其實已經不甚在意他未來迎接一事,反而是更加好奇蔣琬因為什麽會搞成現在折服模樣……
“行了,蔣琬你也別折騰了,還是趕緊說說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可記得當時在綿竹關下你蔣公琰依舊是偏偏君子之風,怎麽這才幾個月沒見就變成了如今的樣子,難不成這修路施工之中的條件如此艱苦,讓你蔣琬都找不到一件合身的衣服了?”
劉禪從腰間拔出折扇,慢慢悠悠的扇了起來。
這秋風日爽的天氣,扇扇子說實話是有些多餘的,但出門在外這逼格可是不能落下。
以前劉禪是沒機會,場合什麽的也不允許。
現在好不容易到了蔣琬這邊,如果還不能趁勢裝一波的話,那也未免太浪費了點。
若不然他手裏頭這柄折扇豈不是白白做了出來,更別說在這件事情上那個馬浦老頭可是占了不少便宜的。
當然,劉禪向來也不是吃虧的住,馬浦現在在荊州售賣的那些折扇,其中自有劉禪的五成乾股在,每一季劉禪都能夠拿到一筆不菲的分紅作為自己的零花錢,簡直是不要太香。
甚至劉禪還聽說,馬浦那老頭在荊州跟襄陽那一家專門製作羽扇的商鋪分庭抗禮乃至於漸漸強勢之後,都開始捉摸著將生意往益州這邊拓寬發展來了。
隻不過聽說是聽說,作為半個股東的劉禪自己卻還未曾從馬浦老頭那裏收到任何的消息。
但空穴來風並無假,既然已經是有了傳言,那十之八九應該是有些靠譜的原因才對。
沒準這些所謂的謠言,還是那馬浦老頭專門找人散播在成都城裏,目的就是為了試探自己的態度呢!
劉禪發散著思維開始胡思亂想,手中的折扇卻是絲毫未停,這份技能可是他在老師諸葛亮那邊學來的,甚至可以說是他掌握最熟練的一門技巧……
蔣琬這裏還在整理儀容,自然是不清楚坐在對麵的自家少主已經是半神遊天外的樣子了。
等到蔣琬終於是折騰完了以後,這才回答道:“公子你是有所不知啊……”
這一句話蔣琬是便搖頭便說,臉上頓時透漏出來一股子無奈的味道,也順便是將神遊天外的劉禪給喚了回來。
“在下蒙公子信任,主持修路築道的大計,為益州為大漢儘心竭力自是不敢有半點的放鬆懈怠,每每日將出時便轉醒,晚間落日後臨近子時才將要睡下,一天天可以說是勞心勞力,自然折騰成了現在這幅樣子,讓公子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