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一網打儘(1 / 2)

漢當興 冼青竹 2742 字 3小時前






入夜的成都顯得格外寂靜,在沒有過多娛樂活動的年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已經成為了尋常人家的習慣。

然而不同於尋常百姓之家的高門大戶,在晚上卻恰恰是燈燭影綽高朋滿座,酒宴佳肴好不瀟灑!

近些日子在這些世家豪族家主的刻意操控下,益北巨大部分郡縣的糧價都出現了上漲,而且幅度還不小。

此番算計之下,隻要能夠順順利利的將這些糧食兌賣出去,那麽這些個世家豪族必是轉的盆滿缽滿,甚至有些體量小點的豪族,趁此機會讓家底翻個番都不是沒有可能,這就是在吸著官家的血來填飽自己的肚子。

料定了前線缺糧的他們此刻聚集起來設宴慶祝,已然是坐等著無數的錢財從天而降的畫麵了。

隻可惜,這些人自以為很聰明在做著聰明的事,卻全然不知道他們探聽的消息,全都是劉禪故意漏出來給他們的,什麽前線缺糧告急,南中糧食籌措不利等等。

但凡是那些不利的壞消息,儘皆是劉禪一手炮製出來的,無一不是想要引著這些貪心不足的家夥們上鉤入彀!

若是這些人不露出他們貪婪的本質,不表現的像現在這般欲求無度乃至都敢公然在戰時做出這等囤積糧草的事情出來,那劉禪又怎麽會有合理的借口來將這些人一一的鏟滅呢!

而若是不能將這些人滅掉,那劉禪之前的一番布置豈不都是做了無用功,老爹所需要的備用錢糧難道還真得從南中去抽調不成?

想必這幾年才剛剛有些起色的南中,劉禪覺得還是從這些人手裏麵掏錢糧更加輕鬆且合適一些。

南中的發展不僅僅是眼下短期的收益,礦山銀坑等等不算,但是糧食的種植,另一條絲綢之路的連通,還有與外邦的交流貿易等等,都是有著長遠利益的體現。

隻考慮當下而不考慮將來,那是短視的行為,劉禪怎麽可能做出殺雞取卵的事情來,更別說眼下還有這些貪得無厭的家夥更適合被宰殺,哪用得著抽南中的血來填補前線的空缺……

鶯歌燕舞好不痛快,十之八九參與到囤積糧食的世家豪族家主,今天都是聚集在了一起共同吃酒慶賀。

當然,這種事他們也不可能太過於招搖,在府上關起門來自己設宴高興還成,但要是說打開府門的四處去宣揚,那就真的是在嫌自己命長了。

隻可惜,他們不宣揚可不代表劉禪就會放過他們,宣揚與否在這種時候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最近所做出的每一個決定,踏出的每一步,實際上都是在劉禪的計算當中,從來沒有脫出的情況!

就在這些人暢想著未來在益州內掌握局麵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時候,一陣巨大的喧鬨聲卻是突然之間從外麵傳進了屋內。

臨近在門前的豪族家主喝的正是開心時候,被這種雜亂喧鬨的聲音打擾了興致,當下便是皺著眉頭端著酒觴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便是往門外走去,想要看看到底是哪個不開眼的家夥搞出來的動靜。

然而當這家主扶著門邊,剛剛才把自己滿臉通紅醉醺醺的腦袋探出門口的時候,他的眼前卻是突然之間閃過一道銀光。

這家主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呢,一把環首刀卻是已經賈架在了他的頸間,刀刃對著他的咽喉散發著絲絲的寒意,就好像下一秒便會割破他的喉嚨一般!

麵對這樣的情況,突如其來的麻煩,這家主多少還是有些膽氣,也可能是被嚇得根本就不敢動彈,當即便是呆在了原地一絲一毫都不曾有變化。

他不怕別的,就是怕自己這晃了晃身子,便有可能連帶著讓自己的腦袋跟身子分了家。

哪怕現在刀刃並沒有碰上他的皮膚,可是那距離隱隱約約也不過是一線之間,這種細微的差距說出來難道還有什麽意義不成?

恐怕都不用拿刀的人做出什麽反應,他自己一個不小心的傾倒下去,便是身死消亡的下場!

試問,這世間有幾人在被刀架住自己脖子的時候,還能夠鎮定自若的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反正這豪族家主不在那些人當中,這會兒功夫他確實已經嚇得雙腿打顫一個勁的哆嗦,但是甭管他下半身怎麽晃動,從肩膀往上的這部分,卻是始終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動作。

“沈兄,你不過來好生暢飲,在哪裏站著作甚?”

臨近沈家主旁邊的熟人,轉頭的功夫見到他在門口一動不動有些奇怪樣子,不由得出聲問道。

然而賊這位家主的一番話,卻好似是徹底將馬蜂窩給捅穿了一般!

原本漆黑安靜的屋外,突然之間卻是傳來一陣陣密集的腳步聲,讓在座的眾位家主都心生疑竇完全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而作為此番東道主的世家家主,卻是皺著眉頭招呼身旁的侍從,讓他出去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酒宴正酣之時,外麵卻是有人給自己搞事情讓他這個擺宴的東道主丟了麵皮,這種事可不是說了算就能了解的!

然而有的時候某些事情,了不了解的事實上也已經由不得某些人了!

那侍從還沒有走出多遠呢,密集且沉悶的腳步聲已經是到了門外,在眾位家主恍惚的功夫,眨眼之間無數的士兵便是衝進了屋內,一個個手握長刀麵容冷肅,殺氣騰騰的看向屋內這群還在享受著美酒佳釀美人佳肴的世家豪族家主們!

“爾等究竟是何人!”此番東道主,也是除了吳家張家之外益北內最大的世家門閥,宋家的家主氣氛的拍桌質問道:“《蜀科》有律,擅闖民宅攜刀夾弩乃是重罪,爾等莫不是找死不成!”

要說在清醒的時候,這宋家家主根本不會說出這種傻話來,須知成都內對於弓弩的管控那是一年比一年的嚴格,而隻要稍稍動動腦子,實際上就能夠從突然闖入的這些士兵身上發現端倪。

製式的甲胄製式的兵器弩箭,動作井然有序紀律嚴明有素的士兵,很明顯不是什麽臨時起意的賊匪,也並非是沒什麽戰鬥能力的郡國守軍,反而應該是見過血走過不知道多少沙場戰事的精銳士卒才對!

而若是再觀察的仔細一些,這些家主還能夠看到士兵們甲胄腰間掛著的一塊塊小小腰牌,黑麵紅底的樣式很是陌生,但若是對軍中有所熟悉的人,怕是一眼便能夠看的出來,這些腰牌便是劉禪從白毦兵中新練出來的那支精銳部曲!

宋家家主氣急敗壞惱怒的嗬斥著,可是這些士兵們依舊是麵無表情的樣子,手中兵器卻是絲毫沒有動搖,時時刻刻緊盯著在場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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