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混亂之夜(1 / 2)

漢當興 冼青竹 2794 字 3小時前






是,長安城牆高聳厚實,箭樓角樓林立威懾,是一座難以攻克的堅城!

可再強大的城池總是需要有人來防守的,空有堅牆又如何,空有無數的箭樓又怎樣,沒有足夠的守備力量,這些也不過就是區區的死物罷了!

作為長安守將的夏侯淵心裏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在城中守軍疲態畢露戰力下垂的時候,他才心神不寧預感不妙。

而城外的張飛等人自然也不可能錯過這樣的大好時機,更何況長安城處在當下的局麵,卻還是龐統一手促成的了!

入夜時分,張飛召集眾將議事,三句話沒說完便敲定了所有的事宜。

本來就是早就商定好了大體的計劃,現在不過就是再稍加明確一番而已,夜幕之下的長安城就在眼前,而關中的最終歸屬卻也便是在這一戰之中!

長安城中,奮戰了一下午的夏侯淵才將將脫去破爛的甲胄,換了身衣裳暫且有得閒的時間歇一歇。

夜間城上巡視盯防的暫且由曹真輪換了他,這段時間兩人便是就如此過下來的,要不然真讓一個人不眠不休的連戰三日不合眼,那恐怕長安城頂得住人也頂不住的。

再加之一個負責穩定長安城中局麵的鐘繇,他們三人互相配合之下,長安城才是到現在都沒有被攻破,城中也沒有出現什麽太大的騷亂。

可不論是夏侯淵還是鐘繇,兩人心裏實際上都是再清楚不過,這長安城看起來好似是堅固壁壘難以攻陷,但若是城外蜀軍的疲敵之計一直這般用下去,恐怕就是鐵打的長安守軍也要麵臨崩潰的局麵。

人數的巨大差距導致了現在這樣險峻的情況,夏侯淵有心改變卻也是無力為之,隻能儘自己的最大能力去做好長安的守備工作。

反而相比愁眉苦臉的兩人,作為曹氏一族的新晉將領,曹真雖然隻是曹操養子的身份,可其表現出來的潛力卻是非同一般。

若不然的話,當年曹操也就不會讓曹真帶兵到涼州這邊來坐鎮了。

歷練的目的自然是有的,但若不是相信曹真的能力,以曹操的性子又怎麽可能做出這等冒失的行為,真萬一曹真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草包,那涼州說不定早在數年前就告破了呢。

不過現在看來,曹操看人的眼光還是沒有什麽問題的,最起碼就衝著曹真近些年來的表現,夏侯淵就敢斷言未來十年大魏曹氏一族軍中將領扛鼎之人必是曹真曹子丹無疑!

可誰來說去,曹真還是太年輕,還需要成長磨練才能夠進一步的增強他的能力,才能夠真的有資格有底氣去和那些在戰場上摸爬滾打數十載的宿將們去一較高下。

就目前來說,曹真雖然可頂一時之用,但卻始終沒有發揮出來他所有的潛能,然而眼下局勢緊張,可不是由著夏侯淵歷練家族子弟的時候,曹真縱使還有些稚嫩,但巡視城防卻也足以擔當了。

隻不過夏侯淵心中卻是早有了另外的想法,這一次如果長安城能夠守下來,打退蜀軍的進攻,他必是要進言上表請辭卸任這涼州都督。

年紀大了精力已經是有些跟不上了,再加上後起之秀的表現如此亮眼,他夏侯淵沒道理要做這些年輕人麵前的攔路虎絆腳石。

更別說曹真還是半個曹氏族人,忠心自是毋庸置疑,由他來接任自己的位置,夏侯淵也能夠徹底的放心。

不過這一切的一切卻還是要等待長安之戰的結束,雙方分出來個最終的高下勝負,不然縱使夏侯淵想要推曹真一把祝他更上一層,卻也要看有沒有那個合適的機會啊……

有曹真在城上盯著,再加之三日來其實守軍都已經習慣了蜀軍的節奏,夏侯淵也便沒有什麽太擔心的,將新取來的甲胄放在身旁便是漸漸睡了過去。

惡戰半日血拚殺敵是最為消耗體力的,夏侯淵又不是鐵打的,自然還需要休息。

守軍將士們缺少休憩的時間,他這個做主帥的若也一樣沒精打采,那這長安城不就等於是在恭候蜀軍的駕臨嗎,乾脆點放棄抵抗不是更好,說不定還能保下性命。

隻可惜夏侯淵在出身和忠義方麵上,卻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有背主投降這等醜事出現的!

臨老臨老的時候做出了這等有失名節大義的事情,那他就算詞戰不死僥幸茍活下去,百年之後又有什麽臉麵去見孟德,見夏侯淵一族的先祖前輩們呢。

抱著此戰不退乃至必死的決心,夏侯淵擰著眉頭沉沉的睡了過去,就好似在夢中他也同樣是經歷戰場在進行無儘的廝殺一般。

然而睡夢之中的感覺跟現實總歸是有很大的差別,就好像夏侯淵現在漸漸聽到了一陣陣喊殺聲在耳邊回響,這種真實的感覺可不是夢中的朦朧可以比擬的!

“呼啦!”突然察覺到了不對的夏侯淵猛地起身,捧起身旁的甲胄便要換上出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須知就算蜀軍夜襲可也不應該鬨出這般大的動靜才是,平常的情況他怎麽可能不熟悉,白日作戰的蜀軍就算可以輪換,但疲敵之時也在累己,晚上進攻的頻率自然不可跟白日相提並論,甚至隻有白天的一半而已。

然而那陣陣激烈的喊殺聲還有入眼隨處可見的火光,這一切的一切卻又是在告訴夏侯淵,今夜的長安城恐怕跟以往的大不相同了!

“來人!”夏侯淵簡單的披上外甲便衝出屋子高聲喊道“人呢!人都死哪去了!”

心中不妙之意越發湧上的夏侯淵現在是後悔不已,早知道今夜不必尋常,那他又何必脫甲,哪怕那一身甲胄再怎麽殘破不堪一用,卻也好過他現在這般樣子啊!

就在夏侯淵對著自己一個人無法穿上的甲胄隱隱發火時,不知跑到何處的侍者可算是冒了頭。

“將軍!將軍!大事不好了!”侍者連滾帶爬的來到夏侯淵麵前,麵帶驚恐神色慌亂非常:“將軍!蜀軍已經殺進城中了,眼下四處都是敵軍的身影,將軍您還是趕快離開此處吧!”

看著哭嚎驚慌的侍從,夏侯淵是越發的煩躁,當即怒喝一聲道:“混賬東西!慌甚!速速為北將披甲,這長安城中五萬守軍又豈是說破就破了的!”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的喊殺聲卻是讓夏侯淵這顆心越發的沉重起來。

身旁的侍從乃是他的家仆,自然不會背叛自己更不會胡說八道,可夏侯淵也同樣不相信這長安城就輕輕鬆鬆的會被攻陷!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也許是蜀軍潛伏在城中的細作引發的混亂,這種事情夏侯淵也不是第一次經歷了,但像今夜這般動靜的場麵他卻還是頭一次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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