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幾人的目光都落在周大夫身上,目露懷疑之色。不是他們不信葉清清,是葉清清年紀太輕,之前倒說過,是周大夫的徒弟。
周大夫這個師父都無能為力,葉清清當徒弟的,還能比師父更厲害,力挽狂瀾?
周大夫捋了捋胡須,肯定道:“要是沈夫人救不了,整個東安縣就沒大夫能治了。”
張三的心霎時提了起來。
周大夫這話的原意,是想說明葉清清的醫術,在東安縣無人能出其右。但張三他們心底還存有疑慮啊,對葉清清的醫術並沒有那麽信任,聽說葉清清治不好,張母就沒救了,一顆心頓時七上八下。
門打開後,張三迫不及待的走了進去。張母依然在昏睡,臉上的神情卻安詳了許多,不自覺露出的痛苦之色消失了,氣色肉眼可見的好了一點。
張三幾人大為驚奇,他走上前,握住張母的手。
李四詢問葉清清,“夫人,張嬸怎麽樣了?”
葉清清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再吃幾服藥就沒事了。她久病體虛,又兩次病重,需要好生養兩年。”
張母沒事,幾人就謝天謝地了。
張三眼眶通紅,放開母親的手,走到葉清清麵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這個瘦削的青年哽咽道:“夫人給我們錢,免我們餓死。如今又救了我娘,以後張三這條命就是夫人的了。上刀山下火海,但憑夫人一句吩咐,張三絕對不會眨下眼睛。”
熊二幾人心頭也是頗有觸動,沒遇到葉清清,他們必然繼續著偷雞摸狗、人見人嫌的生活。葉清清改變了他們,給了未來另一個選擇。
他們早已下定決心,隻要葉清清需要他們一天,就絕不會背叛。
幾人年紀都不大,也就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最大的熊大,不過二十五六,有人能拉他們一把,把他們拉出泥潭,猶如天降甘露,獲得新生。
“快起來。”葉清清去拉張三,沒拉動,對熊二幾人道:“快把他扶起來。”
熊二三人沒動,他們都想去跪一跪呢,實在能理解張三的心情。
張父是個老實巴交的人,見兒子跪下,連忙也跟著跪下磕頭,“多謝恩人大恩大德。”
葉清清唬了一跳,“別,老人家,你快起來,我受不得你的大禮。”
她狠狠瞪了熊二幾人,熊二才上前,先扶起張父,又把張三拽起來。
“男兒膝下有黃金,以後別動不動就下跪,聽到沒?”葉清清訓道。
張三比葉清清高出一個頭,此時卻像一個被老師訓的小學生般,低著頭,乖巧的點頭。
葉清清一抬頭,就能看到他紅彤彤的眼眶和鼻尖,心下一軟,也沒脾氣了,溫和了聲音問他,“昨天你們吃的飯還在嗎?”
張三忙點頭,“昨天吃的白米粥,在的。”
上次葉清清給了銀子,給張母看病後,還剩下一些,張三買了些米回來,時不時給張母熬點米粥喝。
昨天就是喝的白米粥,還剩下一點點,張母沒舍得倒,盛在碗裏放了起來,打算留著晚上吃。
下午她就開始上吐下瀉,發起高燒,張三和張父忙著照顧她,請大夫,誰也沒心情吃飯,所以那一小碗米粥還留著。
張三端來給葉清清瞧,米粥熬的很稀,裏麵大半都是水,還是劣質米。葉清清心裏歎了口氣,拿出銀針試了試,沒有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