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魏嬤嬤了,錯不了。”獄卒討好道。
瑞親王不置可否。
“走水原因查清楚沒?”瑞親王問。
“下官問了,是走廊的油燈掉落,點著了隔壁牢房,隔壁牢房是空的,無人居住,所以一時無人發覺,又引燃了魏嬤嬤所在牢房。”彭大人道。
這年頭房子都是木頭的,很容易就著了。
因大牢昏暗,不管白天黑夜,都點著油燈。
魏嬤嬤的牢房在最外麵,可以曬到太陽,比較乾燥,又有窗戶通風,所以燒的比別的地方都旺。
至於魏嬤嬤為什麽沒喊人。是她剛喝了藥,已經昏睡了過去。
上次皇上氣頭上,可是狠狠打了她一頓板子,要了魏嬤嬤半條老命,幾天了,都還沒養過來。
喝的藥中,有安神的作用,每次喝完,魏嬤嬤都會睡一覺。
加上她屁股有傷,下床都做不到,便是熏醒發現起火了,想跑也跑不掉。
一切合情合理。就是一場意外,魏嬤嬤運氣不好,被燒死了。
瑞親王把玩著手中那枚玉佩,“蕭世子,你怎麽看?”
“解剖吧。”葉清清道。
“解剖?”瑞親王嘴角抽了抽,瞅了葉清清一眼,小姑娘家家的,能不能不要這麽淡定的說出這麽嚇人的話來。
“人都燒成灰了,單看外表看不出來什麽,隻能解剖了。”葉清清聳了聳肩膀。
“解剖。”沈從安言簡意賅。
“也好。”瑞親王自無不可,他們來,就是為了查清楚魏嬤嬤死因的。
彭大人叫人把焦屍抬到附近一個空房間裏,找來仵作,準備解剖屍體。
葉清清幾人也不離開,就守在一旁。
彭大人瞅了瞅葉清清,還是提議道:“蕭世子妃,您要不要出去等?”
到底是姑娘家,晚上回去嚇得做噩夢怎麽辦?
“唔,”葉清清摸了摸鼻子,“不用了吧?”
“不用不用,我膽子賊大,不用擔心我。”葉清清道。
想了想,覺得這個理由不太充沛,又挽起了沈從安的胳膊,笑吟吟道:“有相公在,我什麽都不怕。
”
“好……好吧。”被喂了一嘴狗糧的彭大人,不在多管閒事。
幾位大佬,特別葉清清都沒走,在屋裏守著,彭大人也不好走。
隻能眼巴巴看著仵作下刀,等真正開始解剖時,彭大人就後悔了。
那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血淋淋的內臟,可比單純一具焦屍來的震撼大。彭大人為官這麽久,也少見這樣的場麵,有些受不了。
李擢早就吐的昏天黑地,扒在門框上,打死都不進來了。
彭大人也很想出去吐一吐,可轉頭一看,葉清清、荔枝、寒雨主仆三人看的那叫一個認真,甚至稱的上津津有味,又硬生生忍了下來。
比不過蕭世子妃就算了,怎麽能比不過蕭王妃的婢女呢?
那他這個刑部右侍郎還要不要混了?
解剖到一半,彭大人就快要忍不住時,屋外傳來一聲嬌喝,“你們在做什麽?!”
幾人轉頭一看,是四公主,領著一群宮人,怒氣衝衝。
“在解剖啊。”葉清清道,挪了挪身子,好讓四公主能看清楚,“喏。”
她指著剖了一半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