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這麽多廢話?”蕭王妃怒道:“蕭芷瀾那小賤人,丟的是整個蕭王府的臉,你身為世子妃,就這麽不管不顧,置身事外?!”
葉清清很光棍,“丟就丟吧,王府臉麵已經丟的差不多了。”
又不是她丟的。
蕭王妃捂著胸口,一口氣沒緩上來,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一直麵無表情的蕭君瀾,上前扶住蕭王妃,“母妃,算了,我回府去。”
“君兒。”蕭王妃抓住她冰涼的手,滿眼心疼。
不顧蕭王妃挽留,康王府也沒人接,蕭君瀾自己回了康王府。
回去之後,怎麽扯皮,葉清清就看不到了。
很遺憾。
蕭芷瀾還安穩的在康王府住著,白姨娘也沒回來,看起來應該是蕭君瀾吃虧了。
蕭雲瀾嫁了,蕭芷瀾走了,蕭老王妃去了莊子,府裏一下清靜起來。
隻有蕭王妃時不時發瘋。
不是今天打罵下人,就是明天摔砸東西,她屋子裏的擺設已經換了三茬了。
這一日,葉清清在絞儘腦汁的編寫教材。
荔枝匆匆進來,“世子妃,六姑娘來了。”
“哭著來的。”她加了一句。
“六妹妹?”葉清清和蕭墨蘭母女私底下一直有來往。
她偶爾接濟些銀錢給她們,蕭墨瀾母女做了針線,也會挑最好的送來。
都是避開眾人的。
蕭墨瀾很少主動上門,還哭著來的。
葉清清停下筆,“請進來。”
荔枝領著蕭墨瀾進來。蕭墨瀾穿著一身淺綠色的裙襖,洗的乾乾淨淨,樣式老舊,還是幾年前的款式,邊邊角角都起毛了,連荔枝幾個丫鬟的衣著都不如。
葉清清每次給的銀錢並不多,許姨娘謹慎細心,也不敢一次拿出太多,隻改善了母女二人的夥食,其它還是將就著過。
蕭墨瀾小臉被寒風吹的紅彤彤,一雙眼睛,更是紅透透的,像是兔子眼。
一進門,她就跪了下去,“三嫂,求你救救姨娘吧。”
“你先起來。”葉清清扶她。
蕭墨瀾搖頭不肯,“姨娘快要病死了,我實在沒辦法,才來找三嫂。”
“你別急,我讓人去請大夫。”葉清清道。
荔枝忙找小丫鬟去請大夫。
葉清清柔聲問,“白姨娘怎麽了?”
她緊緊握著蕭墨瀾的手。
手掌溫暖乾燥,溫暖了蕭墨瀾冰冷的手,和彷徨的心。
蕭墨瀾漂泊無措的心,安定下來。眼淚不由自主落下,她小聲抽噎著,平時輕言細語的人,連哭聲也很輕,“王妃罰姨娘跪著抄寫佛經,抄不完不許睡覺吃飯。”
“姨娘抄不完,挨餓挨凍,病倒了。王妃不許她看病,還讓她接著抄……姨娘已經病了一天,開始說胡話了。”
蕭王妃滿腔邪火,無處發泄。打罵下人已經不能滿足她,便把目光放在了許姨娘母女身上。
許姨娘老實本分,話不敢多說一句,幾乎不出院子,在王府就是個透明人。
有好事從來輪不到她,蕭王妃想找人撒火,倒想起她了。
原是讓許姨娘貼身,端茶倒水,穿衣吃飯。隻是每每看到許姨娘低眉順眼的臉,蕭王妃總會想起蕭雲瀾。
蕭王妃隨便找了個借口,打了許姨娘二十板子,攆她回去抄寫佛經。要跪著抄,以示誠心。
抄不完不許吃飯,派了兩個婆子監管。
許姨娘屁股上有傷,天又冷,跪在冰冷的地上,寒意侵入骨髓,手都拿不穩筆。當然抄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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