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的實在太多，一碗醒酒湯下肚，讓他有了一點意識。但腦袋還是暈乎乎的，看東西也都是重影。

像是有好幾個腦袋在他眼前晃。

沈從安大驚，猛的又推倒葉清清，“哪裏來的妖怪！竟然敢冒充我娘子！”

“季鷹！季鷹！”

他喊第一遍的時間，季鷹就已經到了窗戶邊。

目睹了整個經過，季鷹在窗外遲疑著，進，還是不進？

不進吧，沈從安還在喊他，這時候都能記得他，是很信任他了。

進去吧，季鷹怕被葉清清記恨。

糾結了一下，季鷹還是選擇在窗戶外看戲。

葉清清黑著臉，從地上爬起來，咬牙切齒，“相公，你好好看看，是我。”

沈從安眯起眼睛，使勁打量，還是模糊不清，長著幾個腦袋的怪物，“妖怪！走開！”

葉清清忍無可忍，一巴掌呼他腦門上，“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

手裏握著一根銀針，沈從安再胡言亂語，就直接把他紮暈。

葉清清神色不善。

沈從安委屈巴巴的捂著腦袋，這妖怪的聲音和味道好熟悉，像是娘子。

他遲鈍的腦袋瓜子轉了轉，臉上先是疑惑，再是震驚，表情卻柔和下來，“娘子，是你嗎？”

他顫顫巍巍伸出手，去摸葉清清的臉。摸了好幾下，才摸到。

葉清清神色緩和兩分，“是我。”

手裏銀針還捏著，沈從安但敢瞎說一個字，就要被紮。

沈從安大手在她臉上亂摸，一臉驚奇，壓低聲音小心問，“娘子，這就是你原本的模樣嗎？”

葉清清一愣。

沈從安皺皺眉，“雖然醜了些，但我不會嫌棄的。”

他聲音依舊很小，像是怕人聽到，有些緊張，“你怎麽露出本來麵目了，被人看到怎麽辦？”

他說著，一把把葉清清拽到懷裏，緊緊摟著，“娘子，別怕，我保護你。”

葉清清整張臉，都悶在他懷裏。眨了眨眼睛，這家夥……不會還一直以為她是妖怪吧？

她早就和沈從安坦誠過，但這種穿越千年的事情，到底太過奇特，沈從安不相信，或者說不能理解，當她是借屍還魂的妖怪……也沒問題。

其實陳氏、沈從望、沈如月三人，多多少少也有些猜測，不過都當她是仙女下凡，來拯救一家人於水火之中。

沈從安，一直也當她是仙女來著，但今天看到了“三頭六耳”的本體，是個醜陋的妖怪了。

葉清清問他，“我是妖怪，你也喜歡？”

“喜歡啊。”沈從安斬釘截鐵，毫不遲疑，“不管你是什麽，我都喜歡。”

“那我要是蛇、狐狸、老鼠、臭蟲……你也喜歡？”

沈從安，“……？”

……大……大可不必……

糾結了一下，沈從安還是重重點頭，“都喜歡。”

沈從安摟著她，“你是妖怪也挺好的。”

“我們可以三生三世，生生世世在一起。”

“娘子，你要等我，投胎轉世後，就來找你。”

他潛意識裏，妖怪都是長生不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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