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礦長把楊東升拉到一邊,乾張嘴,但是沒聲音。
“你說什麽?”
王礦長也顧不得楊東升這邊了,忙著指揮人滅火。
楊東升打量了一遍自己渾身上下,又摸了摸看不到的地方,好在是沒少什麽零件。
但摸到一側頭發的時候,楊東升忽然一愣,觸感不對,頭發有點硬,跟打了定型膠似的。
再仔細摸了摸,同時鼻子聞到一股焦糊味,楊東升才明白是怎麽回事——那一大片頭發被烤焦了。
王礦長指揮人關掉閥門,火龍逐漸消失。
“沒傷到人吧?”楊東升問。
“沒有,沒有!”王礦長一邊說,一邊看了一眼楊東升,隻要祖宗您沒受傷,就什麽都好說。
楊東升向四周看了看,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好在這次爆炸,隻是炸了瓦斯抽放站。
順河煤礦抽出的瓦斯是直接排放到大氣中的,為了便於排放,瓦斯抽放站選擇的地勢較高,離其他建築也比較遠。
也幸好如此,除了瓦斯抽放站倒塌了大半,以及震碎了幾塊玻璃外,爆炸沒有再波及到其他建築。
楊東升調出三維圖,這才發現礦上的瓦斯抽放隊,把他用來收集瓦斯的那幾個斷層給鑽透了。
巨量的瓦斯一下湧出來,使瓦斯來不及飄散,局部地區達到了爆炸濃度。
倒塌的瓦斯抽放站已經被清理了大半,王礦長走過去,劈裏啪啦一陣翻騰,從廢墟下翻出了一張桌子。
依次打開各個抽屜,從其中一個抽屜裏,找出了半個燒焦的煙盒。
“誰抽的?”王礦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瓦斯抽放站站長。
站長低著頭,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王礦長直接將煙盒摔倒了站長臉上,“問你話呐,誰抽的?”
楊東升沒想到,在他麵前腰彎的跟個太監似的王礦長,還有這麽霸氣的一麵。
不過這才是正常的,沒有這種威勢,怎麽能鎮住全礦一兩千號人。
可笑楊東升他爹還整天埋怨,要不是一個親戚喝酒誤事,導致他錯過了大慶的招聘考試,否則他今天在大慶,怎麽也得是個處長。
就他那個給所有人都當孫子的性子,混到退休頂多也就是個科員,領導瞎了眼才會提拔他。
“沒人承認是吧?好,那就他麽給我一塊滾蛋!”
“是,是他!”瓦斯抽放站站長終於指向了其中一個人。
“還有嗎?”
“還有他和他!”
“你自己呢?”
“我沒抽,我真沒抽啊,姐夫!”站長都快哭了。
王礦長真想抽這個蠢貨小舅子的大嘴巴,這時候叫姐夫,我還怎麽保你,“你沒抽,那放風的人是誰安排?你也不用乾了,給我滾蛋!”
“姐夫,姐夫,你可不能,不能……”站長登時就慌了。
楊東升這時候必須得站出來說點話了,“王礦長,他既然沒抽煙,那頂多就是一個管理上的失職,開除就有點過了,我看就把他這個瓦斯抽放站站長免職吧。”
“還不快謝謝楊總!”王礦長使勁瞪了小舅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