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楊東升的話,幾名乾警互相對視一眼,湊到一起一陣嘀咕。
楊東升卻是感覺奇怪,這事鬨的這麽大,按說應該動靜很大才對,怎麽就沒人發現?
楊東升叫來了幾名鄰居。
“這幾天,恁家天天鬨的跟殺豬似的,大家都習慣了!”鄰居道。
自作孽不可活!
如果楊東升他媽不是每天都鬨出那麽大動靜,驟然發生這麽一出肯定會有人進來查看一番,現在好了,狼來了的故事多了,也沒人當回事了!她就躺在地上,眼睜睜的失血過多而死。
幾名乾警此時已經商量完,張所長走到楊東升跟前。
“楊總,你三姐這些天都住在家裏嗎?”
“她最近在鬨離婚,一直住在家裏!”
“你媽經常打你三姐嗎?”張所長拿起那條鞭子。
“從我記事起就打!特別是我大姐、二姐出嫁後,有一次我媽照死了打我,被我一腳踹倒之後,她再也不敢對我動手!不過……”楊東升看了一眼張所長,“我覺得三姐殺我媽的可能性不高!你們不知道,我三姐被我媽調教的,簡直跟個奴才一樣,我媽就算拿刀把她剁了,她也會先擔心我媽會不會傷了自己的手。”
“楊總,死者身中十數刀,卻沒有一刀足以致命,本身就說明凶手跟死者之間的關係不一般,而且你父親還嚇成這樣,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他不敢置信的事……”一名乾警解釋道。
“楊總,我們沒說你三姐就是殺死你媽的凶手!現在證據太少,什麽都不能確定!”張所長阻止了那名乾警繼續說話,“但是無論如何,我們必須先找到你三姐!畢竟這麽多血,誰也不能排除其中有沒有你三姐的,對吧?”
“楊槐,叫所有人找我三姐!”
人都撒了出去,很快就有人返回來。
“楊老板,人找到了!”
“怎麽沒直接帶回來?”
“她抱著個孩子,手裏還拿著把刀,我們沒敢靠太近!”
“我外甥女也在?”
三姐並沒有跑多遠,眾人來到楊東升家地頭,遠遠的就見到田埂上坐著一個婦女,婦女嘴裏念念叨叨,自言自語,一手抓著一把帶血的菜刀,另一手抱著一個小女娃,小女娃上半身向後仰倒,好象是睡著了。
婦女沒有穿厚衣服,隻穿著短袖,露出的胳膊上,不是蚊子叮的包,就是鞭子的血痕。
人在危機時刻,會下意識來到她自認為最熟悉、最安全的地方,誰能想到三姐心中的這個地方,竟然是這塊地。
“楊總,還請你想辦法從前麵吸引她的注意力!”張所長道。
兩名乾警借著水稻的掩護,自三姐身後包抄。
楊東升走上前,“你在這坐著乾什麽?我姐夫來了,接你回家的……”
三姐仿佛完全沒有聽到一樣,依舊坐在那自言自語。兩名乾警同時動手,一人一隻胳膊,一個搶孩子,一個按刀,其他民警見狀一擁而上。
三姐根本沒有任何反抗,就被按在了地上,戴上了手銬。
一名乾警戴著手套撿起菜刀,拿出了一個描畫著菜刀圖案的白紙,跟菜刀上的缺口對了對了,衝張所長點了點頭。
此時楊東升正呆呆的看著三姐身前的血跡。
楊東升一直以為自己或楊日初哪天被家裏那兩個逼瘋了,會不受控製拿刀解決了他們,但是從來沒想到,最終真正下手的會是三姐,以孝順閨女自居的三姐。
這個世界有時候還真他媽的諷刺。
楊東升也很好奇,他媽到底做了什麽,竟然會逼的已經被調教成一個奴才的三姐拿刀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