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沐晨曦起床後直接去了書房。
推開門,哪怕空氣淨化係統開著,空氣中還是殘存著淡淡的煙味。
傅硯深昨晚回來過,而且在書房逗留了很久。
沐晨曦提步走進去,在書桌邊駐足。
首先映入她眼簾的便是堆得滿滿一菸灰缸的菸蒂,她的目光隻在上麵逗留了短短幾秒,便移開。
傷害已經造成,他在這裡悔恨給誰看?
壓下眼底的澀然,翻開桌上薄薄的離婚協議書。
上麵隻有自己的簽字,男方那一欄依舊空著。
傅硯深沒簽字!
沐晨曦拿起離婚協議書,從書房走出去,先去了客房。
看著床上整齊的被褥。
他一晚沒睡。
隻一眼,沐晨曦目光便收回。
樓下也沒人,傅硯深這是為了避開自己,早早離開去公司了。
「嗬。」
沐晨曦輕笑出聲。
真的挺可笑的。
你為愛退步不過是在自我感動,誰珍惜了?
當你的原則底線被打破,放任別人跨過一次,對方就會開始得寸進尺,繼續試探。
你的一次原諒,隻會換來對方更深的傷害。
他會覺得,你會原諒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無數次。
你退了第一步,在他們的眼裡,你就已經是一個沒有底線和原則的人了。
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傷害你!
沐晨曦讓阿姨給她準備早餐,便神色如常地回到房間,拿起手機給他打電話。
第一遍,沒人接,和昨晚那通電話一樣,最後自動掛斷。
第二遍、第三遍一樣。
事不過三。
他以為不接自己電話,避開自己,用拖這一招就可以了嗎?
傅硯深也太低估自己離婚的決心了。
昨晚給他發那條簡訊,是她在給他最後的機會,她不想把事情做絕。
哪怕已經被他傷得體無完膚,哪怕很惡心他做的事情,她也想給彼此留一點餘地,不想抹掉這四年他對她所有的好。
她曾在網上刷過太多夫妻因為離婚撕得極其難看,本是夫妻間的事情,可卻鬨得讓局外人看儘笑話。
她真的不想和傅硯深也走到那一步,都是了解彼此的人,一旦開始撕破臉,必然會往對方最痛的痛楚上踩。
不擇手段的互相傷害,直到毀掉兩人之間所有的美好,最後隻剩怨恨。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走這一步。
她想好聚好散。
一為兩人這四年的情分,二為她腹中的寶寶。
她真的不願意,她的寶貝一出生就看到一雙視對方為仇敵的父母。
可,傅硯深在逼她。
沐晨曦沒再繼續打,放下手機,走到梳妝台前坐下,為自己化了一個精致的妝。
細細遮去眼底很重的黑眼圈和她過於蒼白的臉色。
換上衣服,下樓像沒事人一樣吃早餐。
阿姨在她下樓後,上樓收拾房間。
她看到了書房菸灰缸裡的菸蒂,先生昨晚一個人在書房不知道抽了多少煙。
輕嘆著收拾完,去收拾主臥。
也看到了沐晨曦擺在床頭織了一小半的小毛衣,之前還剩下一半沒織好的毛衣,擺放在一邊。
太太昨晚究竟多晚才睡?
明明兩人都這麼痛苦,為什麼一定要離婚呢?
樓下,沐晨曦吃完早餐,對著鏡子補上正紅色的口紅。
看著鏡中全副武裝準備去戰鬥的自己,沐晨曦手輕輕撫摸著小腹,默默給自己加油打氣。
這場仗,她必須要打。
她不想和傅硯深再繼續耗下去。
她要用最快的速度擺脫他,不讓他再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裡。
這樣她才可以儘快療傷,儘快走出來。不影響到腹中寶寶的健康。
她真的很怕,再這樣下去,她的寶寶會保不住。
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隻剩寶寶了。
拿了外套,和下樓的阿姨打了個招呼,沒給她開口的機會。
她知道,阿姨想說什麼。
但是,她真的心意已決,不想再一句關於傅硯深好的話。
出了門,上了一早叫的車,直接去了傅氏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