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沐晨曦伸手接過林綰綰遞過來的藥,仰頭吃下。
很快,睡意襲來,沐晨曦昏昏沉沉睡去。
「晨曦?」
在沐晨曦睡著後,林綰綰輕聲叫了叫她,
見她沒有反應。
這才在她身邊坐下,手伸向口袋——
……
江城,溫暖掛了電話沒回出租房。
而是去了陸景行給她租的房子,是在和過去告別。
他最終還是娶了程靜姝。
今天過後,她和陸景行再無可能。
那間房子,自從他半個月突然宣布和程靜姝的婚期,她就再也沒去。
再次走進去。
裡麵的擺設和她最後一次離開時一樣。
與此同時,陸景行和程靜姝的婚房。
程靜姝喝了挺多酒,麵若桃花。
坐在床上,眼神嬌媚地看著正在扯領帶的陸景行。
她姿態魅惑地踢掉腳上的高跟鞋,暗示道:「阿行,一起洗澡?」
陸景行扯開讓他窒息的領帶。
這個婚禮,從一開始就讓他窒息。
他看都沒看程靜姝,轉身往外走。
程靜姝高跟鞋剛踢掉一半,見他要離開,立刻起身,在他身後喊:「你要去哪?」
「睡覺。」
陸景行頭也沒回地往外走。
「陸景行,你給我站住,這才是你的房間,沒有我的允許,你哪兒也不許去,回來。」
陸景行冷冷掃了程靜姝一眼,「你想得到的我已經滿足你了,條件隻是跟你結婚。」
言下之意,隻是結婚,同不同房是他的事。
說完,陸景行直接離開。
程靜姝氣得麵色扭曲,快步衝上去,一把扯住陸景行,「你不許走。」
陸景行卻毫不猶豫地甩開她的手。
程靜姝被他直接甩跌在地。
陸景行居高臨下,看著她,「程靜姝,我告訴過你,我愛的人是誰,想娶的人是誰。而你,一意孤行。既然如此,你就該有心理準備,我們這段婚姻是怎樣的!」
說完,陸景行直接離開,砰的一聲甩上門。
程靜姝坐在地上,雙手攥緊成拳。
這就是她用儘手段得到的婚姻嗎?
陸景行離開後,並未回客房,而是直接從別墅離開,去了為溫暖準備的小區。
推開門,一屋子的酒氣。
他一怔。
借著月光,一眼就看到醉倒在沙發邊的女人。
快步走過去,攔腰抱起她。
抱進了浴室,清洗乾淨,換上自己的襯衫。
看著她長睫掛著的淚珠,心臟狠狠抽搐著。
今天,婚禮上。
她用唇語對他說,再也不會愛他了。
說完,轉身離開。
站在床邊,看著溫暖哭到紅腫的眼睛。
陸景行沒忍住伸出雙臂把人圈進懷裡。
本是一場你情我願的遊戲。
最終,他卻丟了不該丟的心。
他這樣的人,不值得溫暖付出。
他沒辦法違背父親,無法置陸家於不顧。
他別無選擇,為了陸家,必須要舍棄他真正想要的溫暖,娶程靜姝。
這條從一出生就注意要走的路,他以為他早就從內心接受,可今天真走上這條路,才發現,步步荊棘。
夜漸深。
放在客廳靜音的手機,一直在響。
而臥室裡,陸景行抱著溫暖,慢慢閉上雙眼。
過了今晚,他就再沒資格再抱她。
隔天,溫暖在陸景行懷裡醒來。
她第一時間從他懷裡退開。
不讓自己貪戀。
她沉默地把屬於自己的東西全部都打包好,提上行李,沒有回頭看坐在沙發上的陸景行一眼。
道了一句再見,便讓自己離開。
恨他嗎?
其實不恨。
隻是心被徹底傷透了。
她會給自己時間,忘記這個刻入血肉裡的男人。
……
幾天後,H國。
今天是溫暖會飛過來找她,綰綰幫著她去接人了。
她今天精神還不錯,在家陪著小子翊。
林綰綰到了機場,沒接到人。
去諮詢台查詢才知道,溫暖坐的那般航班飛機失事。
溫暖,已經登機,就在那班航班上。
這個消息,一定會讓沐晨曦情緒激動。
正要給傅擎天打電話詢問他該怎麼處理。
沐晨曦的電話進來。
她瞞不住,隻能把情況告訴了沐晨曦。
正在逗子翊的沐晨曦聽到飛機失事時,整個人的呆住了。
手機啪的一下,從手上掉落。
慌亂間想要起身。
起身過猛,一陣暈眩,天旋地轉間,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
江城,程靜姝坐在沙發上正在看電視,聽到開門聲,她抬頭看過去。
是陸景行。
他雙眼布滿紅血絲,明顯一夜未眠。
看他這模樣,程靜姝心火燒得更旺。
「陸景行,這就是報應。」
程靜姝冷笑。
遙控器回倒,讓開著的電視重播這次飛往H國的空難新聞。
空難,極少有人生還。
當她在名單裡看到溫暖那個小賤人時,她隻覺得大快人心。
三天前,她用儘手段促成的新婚之夜。
陸景行給自己的羞辱歷歷在目。
他丟下,跑去找那個小賤人。
看看,這就是報應。
勾引別人未婚夫的報應。
老天真是開了眼啊。
程靜姝滿眼都是幸災樂禍,「你不是想跟那個小賤人在一起嗎?我看你現在還怎麼和那個小賤人在一起!」
洋洋得意中的程靜姝突然感覺到一股壓迫性的力量靠近她。
對上他陰鶩的眼神,再怎麼強撐,還是恐懼的往後縮了縮,「你想做什麼?」
陸景行沒理她。
一手撐在沙發上,雙眼陰狠地看著她。
突然抬手,掐住她下顎,用力收緊。
力道重得似要把她下顎捏碎,「程靜姝,你再讓我從你口中聽到小賤人這三個字,你試試!」
程靜姝不想認輸。
她不相信,他真敢。
但,眼見著陸景行手往她脖子上移。
程靜姝終於慌了,紅著眼眶向他求饒,「景行,我不說了,我再也不說了。」
「你冷靜一點,你別忘記了,我肚子裡還懷著你的孩子。」
她雙眼含淚,滿眼驚恐。
陸景行聽到孩子,目光落到她的小腹。
有那麼一瞬間,他真希望掐死這個女人,一命抵一命,他自己正好可以去陪溫暖。
可,虎毒喪不食子。
那畢竟是他的孩子。
手頹然一鬆,轉身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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