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半溫暖接待了一對對她來說很特別的客人。【,無錯章節閱讀】
女孩今年二十,還在讀大學,姓程。
男人三十,成熟穩重。
女孩也是學設計的,很喜歡溫暖的設計,今天是過來找她設計幾套婚禮當天要穿的敬酒服的。
兩人一起進來時,溫暖起身接待的瞬間,仿佛看到了四年前的她和陸景行。
領著兩人到了一邊會客區,女孩滿臉洋溢著的幸福的笑,和溫暖聊著自己的想法。
男人目光始終落在女孩身上,滿眼的寵溺溫柔,看得出來,他很愛她。
最初,溫暖也隻是微晃神。
直到,女孩一聲驚呼。
「老陸,你看,這就是為我量身打造的,我好喜歡啊!」
溫暖聽到老陸,明顯怔了一下。
下意識抬頭看過去。
正好看到女孩手中的設計圖。
她剛剛晃神,不小心把自己珍藏的那張婚紗設計圖稿拿出來了。
「程小姐,不好意思,我不設計婚紗。」
這是她設計的唯一一套婚紗。
是她為自己設計的。
一件,譜寫了她自己故事的婚紗。
「alice,這件能賣給我們嗎?求求了,我真的好喜歡!」
「你知道嗎?我看到這件婚紗,就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老陸的畫麵。」
「我對他一見鍾情,一眼萬年的感覺。我當時才十八歲,可那一刻,我真覺得就是他了,這世上再無人可以取代。」
「alice,拜託拜託,多少錢都可以,我真的很想要!」
女孩雙手合十,滿眼祈求。
是真的很想要!
「拜託!」
姓陸的男人也開口了。
這是進來後,他目光第一次落在溫暖身上。
看得出來這件婚紗對溫暖挺有意義的,但他家小寶貝看中了,他隻能一起試著「強人所難」了。
「好。」
溫暖輕輕應了。
她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一樣,對一個男人一見鍾情,一眼萬年的女孩。
唯一的區別是她比自己幸運,嫁給了那個一眼萬年的男人。
「alice,謝謝你!」
女孩一聽溫暖應了,開心壞了,立刻撲進身邊男人懷裡,「老陸老陸,我好開心啊!」
「謝謝!」
男人抱著懷裡的女孩,也真誠地向溫暖道謝。
最後,敲定了幾款敬酒服,價值不菲。
隻有婚紗,溫暖免費送給了他們。
這是她同意給女孩的唯一的條件。
女孩很不好意思,男人似乎看懂了什麼,對溫暖點點頭,摟著千恩萬謝的女孩離開了。
在他們離開後,溫暖讓助理把後麵的客人預約改了時間,提前離開工作室,去幼兒園接女兒。
車從工作室開離,一路向前。
回到江城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有好幾個地方她一直沒有再去過。
今天,車開著開車,偏離了去幼兒園的路,不知不覺,開到了以前和陸景行住的地方。
車停在外麵。
溫暖坐在車裡,往裡看。
其實看不到她和陸景行住的那棟,可那些在這裡發生的點點滴滴卻清晰浮現在眼前。
那時候的她才十九歲。
那時候的她是真的傻。
傻乎乎的沒想過天長地久,隻是單純愛著一個男人。
愛的卑微,低至塵埃,豁出了自己的一切,傾儘所有。
在那間房子裡,她為他洗手做羹湯,哪怕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是偷偷在心底默默付出,就是想對他好。
那間房子裡,從玄關到廚房客廳,再到陽台浴室臥室,每一處都有他們留下的痕跡。
最開始,她身份見不得光時。
她其實特別喜歡陸景行和她做的時候,因為隻有那個時候,他眼底是有溫度的。
她喜歡在最後的時候睜開眼睛,能夠在陸景行的眼底看到自己。
就仿佛,自己從一開始就在他心中。
被觸動的回憶,不斷在腦海中浮現。
溫暖的心像是突然被人用力一把抓住,感覺到一陣窒息,她陷在過往裡不可自拔。
她伸手用力按住,另一手把車窗按下些許。
讓車內的空氣流通,大口呼吸著。
她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可此時此刻,溫暖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過往的每一幕,每一禎都是那麼清晰。
陸景行!
這三個字刻進了她的骨血裡!
她對他一見鍾情,一眼萬年!
她把自己整顆心都掏給了他,傾儘了自己所有的愛了!
不求回報,如飛蛾撲火,無怨無悔。
對他的愛,早已深入骨髓!
四年前他的婚禮,她接受程靜姝的邀請去參加了。
當時,她站在他麵前,其實是在給他最後的機會。
她是真的愛他啊。
愛到,不曾計較過她和程靜姝的那一段。
愛到,當時如果他舍棄家族,願意放棄一切,帶她走。
她是願意的!
從那一次的錯過!
他們就一直在錯過!
她很想抓住她和陸景行的幸福,可每次,幸福都從她指尖滑過。
年少時以為,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隻要兩個人相愛,可破一切。
等真正經歷了才知道,這世間並不是所有相愛的人都能在一起的。
一陣風吹過,拂過麵頰。
麵上一涼。
溫暖抬手摸過,掌心濕透。
不知不覺間,淚流滿麵。
一顆心,再次揪成一團。
錯過,真的是會讓人疼到窒息的字眼。
手機突然響了。
溫暖拿過手機,是沐晨曦的電話。
她快速擦去眼淚,深吸了口氣,調整好自己,這才接起電話。
「暖暖,今天沒時間過來接可言嗎?要不要我先接去我公司?」
今天傅硯深公司有些忙實在抽不出時間來,沐晨曦自己一個人過來接少臣。
她提前幾分鐘到幼兒園,直到小朋友陸續出園還沒等到溫暖,就給她打了電話。
「不用,還有十分鐘就到,你先接少臣走。」
她知道晨曦剛接手分公司,本來就忙。
中間又為了少臣,積壓的事情很多。
接了少臣,還要回公司繼續處理工作。
「好。」
沐晨曦應了一聲,就先接少臣離開了。
等溫暖到的時候,小朋友已經接走得差不多了。
溫可言看到溫暖,小姑娘和老師說了再見,鬆開老師的手走向溫暖。
站在她麵前,傲嬌道:「媽媽,你遲到了,寶寶等的花兒都謝了!」
她把自己手上拿著的那朵被她無聊扯掉花瓣光禿禿的小黃花舉到溫暖麵前。
大眼睛滴溜溜轉著,鬼靈精怪,一看就知道,在打什麼「壞」主意。
知女莫若母。
一看自家這吃貨閨女的動作眼神,就知道小姑娘在打什麼主意。
很配合的,「媽媽遲到了,今天請寶寶去吃白胡子爺爺?寶寶能原諒媽媽嗎?」
「寶寶這麼大度,當然會原諒啦!」
溫可言心願意達成,開心壞了。
立刻撲進溫暖懷裡,抱住她的脖子。
溫暖把女兒抱著,忍不住親親她的小臉。
正要帶她上車,身後老師突然叫住了她。
「可言媽媽。」
不是溫可言的老師,是另一個班的老師。
溫暖轉頭,看到了老師手上牽著一個小朋友。
「小哲哥哥!」
溫可言一看到陸宇哲,熱情地和他打著招呼。
最近賀少臣入了園,溫可言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很少和陸宇哲一起玩,每次,陸宇哲都是遠遠看著可言妹妹。
「這就是你說的小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