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墨驀地抬頭。
看著白蘇滿頭大汗地跑向他。
到了他麵前,彎下腰,與他視線齊平,誠懇地向他道歉,「對不起啊,媽……我找停車位耽擱了點時間。」
「我又沒和你提前約好。」
所以,不用和他說對不起。
說完,霍祁墨就傲嬌地邁步往前走。
看似沒什麼反應,但剛剛一直耷拉著的小腦袋卻明顯抬起來,恢復了精氣神。
白蘇立刻邁步跟上。
但剛走幾步她就察覺到霍祁墨走路的姿勢不對勁,立刻伸手拉住他,滿臉緊張,關心問道:「阿笙,你的腿怎麼了?」
霍祁墨想到什麼,立刻彆扭地把手抽回,否認,「沒什麼。」
說完,抬腿就走。
步子還沒邁出就被白蘇掐著腰抱了起來。
「你……你放我下來!」
霍祁墨從記事以來就沒有被人這樣抱過,小傢夥的臉刷地一下變得通紅,掙紮著要從白蘇身上下來。
白蘇雙手穩穩地抱著他,語氣溫柔,一手輕拍著他後背,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他,「阿笙,聽話,別亂動。」
霍祁墨:「……」
他都快六歲了,又不是小孩子!
不吃這一套!
但,心嫌體正直。
心底嫌棄著,小身體卻是沒再動。
白蘇心底擔心,三步化作兩步,快步走向接送霍祁墨的車。
保鏢已經把車門拉開,她抱著霍祁墨上了車。
一上車,白蘇就伸手脫霍祁墨的褲子,想要看看他腿究竟怎麼了?
霍祁墨這下臉熱得都能燒開水了,小手抓住白蘇的手,「不許。」
「阿笙,讓我看看好不好?」
白蘇沒強行扯開霍祁墨的手,就這樣看著他,滿眼擔心。
平時,霍祁墨肯定就堅持了。
但對上白蘇的眼睛,拒絕的話半晌沒說出口,握著她手的小手僵持不到一分鐘,就鬆開。
別過小臉。
要看就看吧。
隻要他不說,她就不會知道是昨晚去撿玩具摔的。
白蘇小心翼翼地脫下霍祁墨的褲子。
「嘶……」
脫到膝蓋時,霍祁墨小小地吸了一口涼氣。
布料沾在了傷口上,從上麵扯開還是有一點點疼的。
但,能忍受。
「是不是弄疼你了?」
白蘇立刻停下,她看到了傷口,在膝蓋上。
不知道在哪兒跌的,整個膝蓋都是淤青的,上麵破了很大一塊皮,紅腫不堪。
因為在關節,隻要走路就會因為活動讓傷口裂開、流血,衣服會和血沾粘在一起,扯開就會很痛。
看著重新裂開的傷口,鮮血滲出來,白蘇眼眶瞬間紅了。
傷在兒身,疼在母親的心。
「不疼。」
霍祁墨輕輕搖頭。
這句不疼,真是直接戳在了白蘇的心窩子上。
這傷放在大人身上都會覺得很疼,更別說她的阿笙才不到六歲。
他竟然神色平靜的說不疼,越是如此,白蘇越是心疼。
她都不敢想像,過去的過年裡,阿笙曾經經歷過什麼,才會讓阿笙變得對痛產生鈍感。
這是習慣了啊!
心疼的眼淚啪噠啪噠往下掉。
她一邊小心翼翼地幫他吹著傷口,一邊哽咽地對司機說道,「麻煩去幫藥店幫我買點消毒藥水、紗布和膠帶。」
「白小姐,車裡有醫藥箱。」
被前排座椅擋住視線的司機並不知道後排發生了什麼,聽到白蘇的話立刻從置物盒裡拿出小醫藥箱遞過去。
霍祁墨一直在用眼睛偷瞄白蘇,見她看到自己那個小傷卻突然掉眼淚。
小傢夥懵了。
她這是什麼反應?
他記得三歲的時候,他利用空閒時間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為黎阿姨準備母親節禮物。
母親節當天,他做好了。
開心的跑去找黎阿姨送給她,因為太興奮,沒注意摔倒,為了保護手工禮物,他的左手臂摔骨折了。
很疼,他沒忍住哭了。
驚動了照顧他的傭人,叫來了姑奶奶和黎阿姨。
他哭著用右手把手工送給黎阿姨,卻被她砸了。
她不高興的對他說,這不是他該做的,他要做的是在功課上用功,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無意義的事情上。
姑奶奶更是嚴厲的批評他,讓他立刻馬上擦掉眼淚,說他是未來的霍家家主,這點小傷就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叫來醫生給他處理完傷口後,就讓他進思過堂跪了一天,讓他思過。
之後,他因為加了武術課,也沒少受傷,比這個傷嚴重的有好多次。
每次黎阿姨和姑奶奶都有看到,但她們都沒什麼反應。
她為什麼會哭?
白蘇不知道兒子心底在想什麼,若知道,隻會更加心疼。
伸手接過醫藥箱,打開。
先用剪刀剪掉左腿的褲腿,再幫他把褲子穿好,這才開始準備處理傷口。
處理之前,她摸摸兒子的頭,溫聲說道:「阿笙,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要是疼,就喊出來,沒關係的。」
霍祁墨沒說話,他想說,真不覺得疼。但看著白蘇心疼的目光,心底暖乎乎的,小傢夥最終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但在處理傷口的過程裡,他除了微微咬了咬自己嘴唇,全程還是沒有出聲。
白蘇真是心如刀絞。
強忍著淚幫兒子把傷口處理好,然後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坐著,輕輕抱住了他。
回到別墅,黎佳人和霍淩風都不在。
霍祁墨顯然習慣了一個人。
並沒有多問。
白蘇也不在意。
她一心放在和兒子培養感情上。
朝夕相處了五天。
第五天晚上,白蘇剛要去霍祁墨房間偷偷陪他睡,門剛打開,看到站在門口的霍淩風。
他怎麼回來了?
錯愕間,霍淩風已直接把她推進臥室。
關門。
落鎖。
一氣嗬成。
已經第五天了,她的生理期也該結束了。
今晚,他非弄死她不可!
</p>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