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看這片宅子,也能看出程家之前也是大戶之家,且很有底蘊,這種建築更像是祖上傳下來的,現在很少有能夠保存這麽好的這種建築大麵積的宅子。
“哇,我的大鵝秋千還在。”進到院子,宗言曦放開了爸爸的手,朝著樹下的秋千跑去。
宗景灝看著女兒,心想,上次來白城,林辛言借口帶他們出來,應該來的就是這裏吧,在這裏她知道了所有的秘密。
“你爸在那間屋子,他在裏麵等你,他想見你,怕你不來,才讓我說他生病住院了。”程毓溫解釋道。
宗景灝在發現不像是去醫院的路,便猜到了,他淡淡的嗯,“蘇湛,你看著他們兩個。”
“你放心,我在這裏呢。”程毓溫連忙道,這裏是程家他們來到這裏,他有責任照顧好他們。
宗景灝不是不信任他,隻是和他沒有相處過,沒有感情,潛意識裏還是偏向蘇湛。
蘇湛對他點頭,“你進去吧。”
他嗯了一聲。
程毓溫不免有幾分失落,微微地歎了一口氣,蘇湛替他解釋了一句,“他就這性子,你別介意。”
“你坐。”程毓溫沒有接話茬,樹下程毓溫擺放了藤椅和桌子,上麵放了水壺喝水的杯子,他給蘇湛倒了一杯水,“這一路累了吧。”
蘇湛說還好。
這邊,宗景灝走進廂房,屋內的陳設儼然是女孩子的閨房,窗前宗啟封腿上蓋著薄毯子,半躺在搖椅上,年輕時烏黑的頭發猶如嚴冬初雪落地,原本雙鬢白發已經布滿頭,臉上條條皺紋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
“你來了。”宗啟封沒有回頭。
宗景灝未應聲,隻是很沉默地走來,他叫自己來,應該是有話和他說。
此刻,他更願意做個聆聽者。
他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林子,這個時節綠樹成蔭,茂盛的枝葉,遮出大片大片的陰涼,斑駁光影墜落地麵。
“你應該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吧。”宗啟封未曾抬眸,眼皮微垂,深深歎息一聲,“這輩子,我做過很多後悔的事情。”
“我希望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轍,等到失去後才後悔。”他的聲音低沉滄桑,透著無儘的淒涼。
他這一輩子,仔細追究下來,就如一下笑話,看似沒有對不起誰,可是又因為他的不夠果斷,才發生很多不該發生的事情。
如果他當初明知道文嫻心裏有人,而果斷拒絕那樁婚姻,就不會出現接下來所有的事情。
“她當初嫁給我,都是因為你,這二十多年來我們看似夫妻恩愛,可我卻不知,她可曾愛過我。”
畢竟之前她和白宏飛情投意合,又是彼此的初戀,為此,白宏飛終身未娶,這份情實屬不易,不是有人從中作梗,或許他們平淡一生白頭到老。
因為知道她有白宏飛這個初戀,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他總是端著,即使後來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未曾對程毓秀表達過自己的感情。
直到她離開,他才追悔莫及。
他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因為上一代的事情,做出什麽讓自己後悔莫及的事情。
他語重心長,“我想,以她對你的愛,一定希望你幸福,而不是為了報仇,去傷害自己喜歡的人,你不是小孩子,你肯定很明白你自己的心。”
“我也曾想要阻止過,本想你和何家小姐結婚,也就斷了日後知道真相的麻煩……不曾想,兜兜轉轉,終究是沒躲過,或許是緣分,躲都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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