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這才回答說,“以前老李頭在這片水裏養鵝,後來不準養了,船就沒用了。”
“之前是用來養鵝的是嗎?”蘇湛問。
老大爺指著岸邊丟棄的藍色網子說,“對,之前這些網子是固定在河中央的,投喂需要進去,所以老李頭弄了這艘木船,但是村長說汙染環境,就不讓養了,也就廢了。”
“那這船沒在動過嗎?”蘇湛又問,心裏大概明白宗景灝在懷疑什麽。
既然河道裏找不到人,會不會他在什麽巧合下,上了岸?或者被人救了?
老大爺肯定的說,“沒有,你看下麵都長青苔了,沒人動,放的久也不牢固了,誰動它呀。”
宗景灝抬頭,不遠處有片村子雖然是村子,但也都是小樓,三層五層的。
“你們村子來過生人沒有?”
“有,都是生人,我們村子好些出租屋,都是外來打工人住的。”老大爺說。
宗景灝有些失望,看來沈培川並沒有被人救下來。
然而他卻不知道,他的判斷並沒錯,隻是地方錯了。
沈培川在墜下來的時候確實從車裏出來,並不是和車一同墜入水中的,但是堤壩上方的水流深又急,墜入水中之後,他想要去救王阿姨,車子在水底車門根本打不開,這個過程中,他不小心踩到堤壩邊,被衝到了下麵,在急促的水流中,他隻能順著水流往下遊淌。
他被衝到很遠的地方,水草纏住了腳才停止下來,這個過程中,他喝了不少的水,幾次差點被淹沒在河低,好在他掙脫了水草,但是也筋疲力歇,他隱約中看見有一船,他不知道是乾什麽用的,拚命地朝著那船遊去,船上的人並沒看見他,調轉船頭時,把他撞如水底昏迷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他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
不大的房間黑乎乎,還很潮濕。
隱約聽見有人說話。
說話的是撞沈培川的男人,很高,而且很胖皮膚黑乎乎的,長相也粗獷,他是個打撈螺絲和野生蛤蜊為生的人,哪能想到撞到人了,當時他想跑的,但是又怕人死了,會查到他,就把人撈船上帶回來了,來到家裏以後,才看到頭上有血,當時嚇的不行。
坐在地上好半響,才瑟瑟抖抖的伸手去摸他的呼吸,感覺到還有氣息,才慌忙去找醫生,人死了,他就成殺人犯了。
一個村子裏服務社的醫生,看過之後讓他送大醫院。
“我哪有錢嘞。”男人不大樂意花錢,便問,“不去還能不能活?”
“這個我也說不準,傷在了頭上,最好到大醫院拍個片子。”醫生建議。
“死不了就行。”
醫生也不能強求人家,隻能走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問道,“他是你什麽人啊?”
男人一梗,眼珠子轉了轉說,“我親戚。”
醫生點了一下頭,走出門。
沈培川頭疼欲裂,不過他們的對話倒是聽清楚了,他扶著牆走出來,“是你撞的我嗎?”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是在被一艘小船撞到之後,失去意識的。
男人嚇了一大跳,瞪著眼睛,“你,你醒了?”
沈培川看了一眼屋子裏,放置地上的大大小小的盆,還有袋子,地上有水和泥,還有裝滿盆的螺絲。
“你有電話嗎?”沈培川問,他需要聯係人。
他自己的手機早就掉了。
“你要乾什麽?”男人怕他會訛自己,慌忙推卸責任,“誰讓你自己在水裏的,不怪我。”
“我隻是想打個電話。”沈培川有氣無力的說。
“你別以為我好騙。”男人明顯不相信,沈培川隻是想打個電話,覺得他肯定是打電話叫人來訛自己的。
沈培川一看這人說不通,便決定自己走出去找人,他需要快點回去,告訴宗景灝顧北出來了,讓他提防,顧北要報複他。
然而走到門口,後腦猛地一痛,他轉頭,就看見男人手握著一根木棍,雙手緊緊地攥著,還有些發抖,強裝鎮定的瞪著眼,“別以為我好騙,你肯定是去找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