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廠長曾在自傳中,簡單講述了什麼叫『股市』,什麼叫『炒股』。
大概意思是。
我大學畢業,找不到工作,無意間發現一種沒見過的雞蛋,於是靈機一動,花1塊錢買下5枚。
隨後找到大學同學,說這個雞蛋孵化出來的雞,超級能生蛋,如果我們蛋生雞,雞生蛋,相信三五年就能富裕起來。
我同學信了,問我多少錢一枚,我說1塊,我同學當場拿出99塊,成了合夥人。
我從中摳出80塊錢當做生活費,買煙買酒,讓我同學體會到收益帶來的快樂,又拿19塊錢買了95枚雞蛋。
之後,我們帶著100枚雞蛋,跑到超市,以10塊錢/枚的價格,向老板推銷,但後者認出這雞蛋跟柴雞蛋沒什麼區別。
就在我們垂頭喪氣,認為創業失敗的時候,超市老板給了個建議,說鄉下人沒什麼見識,如果拿『蛋生雞,雞生蛋』,這種可以快速致富的謊言做噱頭,或許鄉下人會搶著買。
於是,超市老板成了投資者。
由於超市老板無法確定鄉下人會不會買雞蛋,這種投資叫『風投』。
我們拿到超市老板的錢,則叫融資成功,然後用這筆錢買下1萬枚雞蛋,把它們包裝成新品種,跑到鄉下,打算以100塊錢/枚的價格,對外銷售。
不曾想,我們剛到地頭,忽然被鄉長攔下,對方說,在鄉裡做生意,必須給他抽成,否則攆我們走。
我們商議之後,決定分給鄉長一筆利潤。
於是有了港股、紐約股、納斯達克。
鄉長是本地人,說話有一定信譽,很快吸引了一大批村民。
這叫上市。
開賣的時候,我們吆喝叫賣,吹噓雞蛋孵化後的年產量,這叫『路演』。
有人信了,我們騙人成功,叫上市成功。
沒人相信,我們騙人失敗,叫上市失敗。
鄉長暗中安排了幾個托,率先買走幾十枚雞蛋,很快帶動村民搶購。
我們的雞蛋賣出去,上市成功。
過了一段時間,我們發現村民們全都人傻錢多,於是提高售價,150塊錢/枚。
這叫股票上漲。
期間,第一批買雞蛋的人,眼看孵化不出來,卻又不敢找鄉長理論,連忙倒手賣掉,賺了30塊。
他們就是既得利益者無意間賞賜的幸運兒。
最終,我們賣出1萬枚雞蛋,成了百萬富翁,然後帶著鄉長一起移民海外。
而買下雞蛋的人,富裕點的,搖頭苦笑,窮苦點的,跳腳大罵,甚至跳河、跳樓。
這就是股市。
我們這個世界,99%的普通人,賺不到自己認知以外的錢,或者說,我們絕大多數人不了解『雞蛋』是何物。
就像嗖狐網,你懂它這個產品嗎?你明白它的運營機製嗎?你知道它怎麼賺錢嗎?
徐廠長一句話可以讓它暴漲,做多讓你們爆倉,也可以一句話讓它破產,做空讓你們強製平倉。
所以,股市就是賭場,炒股猶如賭博,開盤等同下注,股民相當於賭徒。
如果你是一位打工者,如果你不了解股市概念,如果你因為看到別人賺大錢,想要成為一名股民,徐廠長勸你打消一夜暴富的念頭,趁著手頭有點錢,趕緊買套房子。
如果有人勸你,說什麼小賭怡情大賭傷身,說什麼花點零花錢隨便玩玩,那也隻不過是古代莊家引蛇入甕的技倆,因為你的錢不進去,他的錢就不會出來,而你一旦那麼做了,隻會越陷越深。
如果你不相信本廠長說的,可以買進原油股試試。
恰巧蘇尹士被堵,各地爆發戰爭,汽車行業迎來春天,燃油需求大量增加,怎麼都不會虧。
等三個月後,如果你依舊持有原油股,你會發現,上一段話,跟賣雞蛋的人,吹噓『雞生蛋,蛋生雞,年產量xx萬』,沒什麼區別。
而這個時候的你,就是超市老板口中,沒什麼見識的鄉下人。
……
什麼叫囂張?
這個敢在自傳裡做預言,又如期做空原油股的狗販子,就是囂張的代名詞。
當全球原油股、原油期貨,暴跌50%的時候,讀過徐廠長自傳的人,再次拿出徐廠長自傳,翻到記憶中的小故事,無不滿頭黑線。
甚至某些來不及拋售原油期貨,被強行平倉,不得不倒貼錢的期民,更是抱頭痛哭。
不過,由於絕大多數人讀過徐廠長自傳,知曉徐氏炒股法,加上時區影響開盤時間,自東向西開始拋,而散戶數量又遠超莊家僱傭的交易員……
最終,約有70%的散戶,在原油股或原油期貨最高點,將手裡的籌碼丟給了羅姆尼。
換句話說,散戶報團不可怕,莊家大不了把手裡的股票拋給散戶,自己退場,可怕的是散戶拋了就跑,羅姆尼提前做空等著接收,股市沒崩,莊家卻越賠越多……
等到美股觸發熔斷機製,散戶們已經捲走上萬億美刀的財富。
各大金融機構,包括擁有資金的大戶,也欠給羅姆尼一個天文數字。
這是股史上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受徐廠長自傳影響,這一天,約有五分之一的股民、期民,永遠離開了金融領域。
被他們帶走的資金,極有可能無法回歸股市和期貨市場。
而最終買單的華爾街、石油大亨們、眾多金融機構和資金大戶,依舊如同活在夢中。
等醒悟過來,雷尼普飛必須死。
或者說,隻要弄死債主,就不存在欠債。
由於雷尼普三人,屬於資本陣營。
徐廠長這個東方人,就從潛意識中,成了眾人仇恨對象。
尤其徳北與北美的競爭,已經擺在明麵上,狗販子卻是徳北資金的供應者。
弄死狗販子,瞬間成為資本共識。
華爾街在行動。
石油大亨們在行動。
眾多麵臨破產的金融機構和資金大戶,也在行動。
與此同時。
施特勞斯代表石油大王派係,會見摩根。
因為摩根一直想要擁有徐廠長。
現在弄死狗販子,總要問問大老的意思。
摩根的回應,猶如當初徐飛差點搞垮通用電氣,「隻要是美刀,無論在金融領域,還是在其它領域,對我來說,都屬於左手倒右手,你們玩得開心就好。」
施特勞斯當即請辭。
等其回到洛克菲勒莊園,路邊已經集齊200餘名TEP應急大隊的精英。
美孚在金融領域的資本縮水50%,TEP掌控的海量原油也貶值50%。
石油大王並未懷疑施特勞斯,聽到乾掉狗販子的建議,想也不想便答應下來,並對施特勞斯的氣魄,大為讚賞。
至於徳北的報復。
資本消融,怎麼都是死。
與其坐等被榨乾,不如主動出擊,大不了一起毀滅。
另一邊。
掌控美聯儲的羅斯柴爾德,上次派出以色國特工-摩薩德、辛貝特,刺殺徐廠長未果,差點被徳北轟掉老家,現在對二愣子型的徳北,頗為忌憚,也擔心暴露自身,被徳北新組建的特戰『代號X』報復。
聽聞石油大王那邊有行動,強行按捺下再次出手的衝動,靜等好消息傳來。
同時調查原油股暴跌的背後,除了羅姆尼,還有誰在操縱。
因為貝恩資本手裡最多擁有300億美刀的資金,分攤到全球證券交易所、期貨交易所,壓根吃不下那麼多散戶拋售的籌碼。
所以,這裡麵,肯定有個更龐大的資本。
是波斯頓新財團?
還是凱雷投資?
或者摩根達通、摩根史坦利?
亦或者,憑藉歐元新崛起的歐區聯盟?
………
大澤。
徐飛知道搞完原油,肯定會激怒北美資本。
因此早就決定去非區躲一段時間,等到那邊,誰來誰死。
但聽了詹姆斯的提醒,『石油販子的凶殘,比之武備商差不了多少』,其忽然想到近幾十年發生的石油戰爭,以及北美丟失的幾十枚和平彈頭。
如果躲到非區,對方再無顧忌,咱兵力再強,一旦和平降臨,全都沒什麼卵用。
徐飛當即更改行程,前往北美。
隻不過,因某種原因,其被北美強製驅逐,5年內不得入境。
而此次前往北美,是為了搞事情,誰把他帶過去,都將麵臨質疑和擔責。
所以,若想前往北美,不能乘坐TEP董事長詹姆斯的專機,要麼從墨北跑過去,要麼以徐盛的身份在北美駐大澤辦事處麵簽。
徐飛考慮到,北美駐大澤辦事處的簽證官是自己人,等其到了北美,事情曝光,對方有可能受到牽連,最終決定從墨北跑進北美。
東方時間,10月3號上午。
金燦燦的灣流商務機,迎著朝陽起飛,從大澤→倭島→白令海→阿拉斯加灣→北美西海岸,猶如時光倒流般,跨越中午、上午、下午,抵達墨北。
而時間,也回到了10月2號的傍晚。
「我這應該算是多活了一天吧?」
徐飛走下登機梯,思索著時差,在夜色中,來到鐵十字軍駐墨北指揮部。
徳北的大小軍官們,整齊列隊,「見過徐大公!」
墨北大閱兵結束,論功行賞,徐廠長拒絕加入徳北之後,被福爾曼封為徳北公爵,隻是徐飛念叨幾次,總感覺像徐公公,便沒有對外透露此事。
徳北軍官注重上下有別,也喊慣了職務軍銜,在這公眾場合,總不能喊徐廠長。
徐飛聞言,有氣無力的擺擺手,「下去準備吧。」
「喳!」(德語發音,相當於『是』)
「……」
片刻後。
二十多名身穿沙漠迷彩的退伍老兵,再次來到指揮部。
為首之人,軍銜已經達到徳北的少將。
「徐術記。」
「之前說的,都忘了?喊我指揮官!」
「是,指揮官。」
「在這還適應吧。」
「沒太大區別。」
「聽說第一季農作物,即將收割。」
「是的,大概可以收貨1500萬噸玉米,100萬噸大豆,150萬噸花生,以及些許伴生的高粱、黃瓜、西紅柿。」
「實驗室化驗結果如何?」
「藉助市民醫院修復型營養液改進基因序列,並通過試管培育的新品種,應該歸納與『生物進化』,與轉基因有著本質區別,目前沒有發現誘使人體基因突變,或導致不孕不育的有害因子。」
「那就加大培育力度,必要時可以採取輻射乾預,嘗試獲取良性基因突變,爭取將下一季的小麥產量,提高三倍,甚至五倍。」
「是,指揮官!」
「災難隨時都會到來,我們隻能儘自身最大努力,囤積更多糧食,讓我們的親人安然渡過末世最艱難階段,然後重建文明。而你們,就是排頭兵,也是我族未來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