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紋繁複的木門應聲碎掉。

世界重新變得模糊，他鼻尖聞到了消毒水的問道，耳邊傳來低聲嗚咽的哭聲。

“行淵，媽媽沒想把你變成這樣的，我隻是氣不過......你奶奶太狠心了，非要把股份全部給你，讓你頂替我的位置。這是媽媽一輩子的心血，我不甘心......我隻是想你受傷，沒那麽快繼承財團，沒想過要傷你這麽重的！”

“你原諒媽媽吧......”

片刻後。

她又開口。

聲音帶著怨念：“說到底，也是你的錯，你為什麽要那麽聰明，為什麽不藏拙呢？為什麽就聽你奶奶的話，不站在媽媽這一邊呢？你還那麽年輕，再過十幾二十年繼承家業不好麽？”

厲行淵感覺心口痛得無法呼吸。

身後又出現了模糊的畫麵。

沙發上，似乎坐著一個清瘦的老人，十幾歲的少年，站在她的麵前。

“我就是你製造出來的怪物！媽媽知道了會恨我的！她不會愛我了！”

“她本來也不愛你。”老人嚴厲又無情的說道，“行淵，你是奶奶的希望，你不是什麽怪物。事實證明奶奶當初的做法是對的，你看你長得多好，多聰明，放眼整個金字塔的頂端，也沒有比你更聰明的孩子了！”

“不！”少年大喊出來，“我不會再聽你的擺布，也不會成為厲氏的繼承人！”

“啪！”

巴掌落到了少年的臉上。

“好啊，隻要你放棄成為厲氏的繼承人，周婉清在我眼中就成了徹底的禍患，我會讓她立刻滾出厲氏！你不願意當這個繼承人，多的是人回求到我跟前來，讓我扶持他們！我可不是姓厲的，沒必要為你們厲家人，保住繼承人的位置！”

少年站在那裏。

厲行淵能感受到他的失措和無奈。

“別......”

少年帶著哭腔，乾澀的開口。

“我收回剛才的話，請您不要遷怒於媽媽......”

眼前的畫麵，又像是煙霧一樣散去。

厲行淵覺得頭疼欲裂。

好似一下子又回到了那張病床上。

他可以聽到周遭的聲音。

卻絲毫都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