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君臨天下篇 木塔(1 / 2)

詭道路上 斜挎包兒兒 4309 字 2023-08-25






這是我母親的身體殘肢。

好痛苦,真的好痛苦。

我忽然發現,自從我父母失蹤以後,齊海一直是我的邏輯中心,我一直在思考齊海是不是一個城府很深,草菅人命的人。

這幾年,我一直以來都很少想到我的母親,甚至幾乎都沒有想到過她,我一直在被陰謀邏輯牽著走,我的邏輯中心,情感中心一直都是我父親。

仔細想一下,這幾年下來,我母親在我腦海裏的形象竟然有些薄弱了,我對她的記憶如果沒有丹祀維持著,應該要儘數忘記了。

我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另一個嚴重性,我父母是一起失蹤的,但是這些人一直以來說的都是齊海怎麽樣,齊海的兒子怎麽樣。

照道理來說,我失蹤的母親應該也是問題邏輯的中心人物,但是這些人自始至終以來都很少提到我母親。

我感到後悔,因為這幾年我對母親的思念少之又少,我喪失了幾年懷念她的時間。

我也覺得自己很畜生,這段時間竟然真的就把我母親給忘記了。

我感覺自己的腦子很空,丹祀基因是強大的,它現在正在極力將我的神誌維持在一個正常水平,我覺得再來點什麽刺激,我應該就會變成精神病吧。

齊海,你到底在做什麽?

我母親的身體殘肢裏麵並沒有丹祀的味道,她是在自己是普通人的時候就被人切斷了四肢。

我的神誌越來越模糊了,身體開始不受控製,我在實驗室裏不斷嘶吼,發瘋,摔碎那些瓶瓶罐罐的東西。

我也試著尋找,我想看看,這裏有沒有什麽紙質資料文件,但是這裏隻有一些化學藥劑,還有的就是那些切割人體才會用到的手術刀。

過度的驚嚇讓我大小便失禁,我身上傳來惡臭,我覺得自己有些癡傻,整個人像個低能兒一樣抱著斷掉的四肢坐在地上哭泣。

我一直在擠眉弄眼,但就是不能把眼淚都哭出來,這種悲傷甚至是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我扭頭看去,發現桃香悠站在門口,她看著地上的場景,又看了看我,忽然,這女人迅速朝我衝過來。

強烈緊繃的神經讓我的身體在這一刻做出身體反應,白刃出鞘,我將刀刃拔出三分之一架在桃香悠的脖子上。

誰知道這女人迎著刀刃和我身上的臭味狠狠地抱住了我。

刀刃沒入她的脖子,我不斷嘶吼,不斷發瘋,不斷哭泣,這個女人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無論我怎麽掙紮,她就是不鬆手。

桃香悠身上的桃花味道慢慢地飄入我的鼻腔,我發瘋的神經漸漸緩和下來,我抱著她,拚命地吸食著這種氣味。

最後,我暈厥過去了,整個人倒在桃香悠懷裏睡了過去。

齊天的囑托我沒能遵守,我還是在外人麵前失去意識了。

這個桃香悠來到我身邊肯定是有什麽目的的,我自始至終就沒相信過她。

也許,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我就會看到自己被四分五裂地放在罐子裏,那樣的話,我希望影子動手稍微果斷一點,直接把我弄死。

桃香悠抱著我,輕輕撫摸我的後腦勺,我覺得很舒服,整個人就像死掉一樣沒了對外界的感官能力。

——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宅子外是十分嘈雜的聲音。

我的第一反應是檢查自己的身體有沒有什麽異樣,發現自己身體完好,丹祀基因也還在的時候,我鬆了第一口氣。

四周的環境還是我所在的臥室,地鋪上,我的和服和黑色中山裝已經洗完烘乾折疊在了一邊,白刃也被擦上了刀油架在刀架上。

我穿上和服,上麵有一股淡淡的桃花香,穿上衣服之後,宅子外的聲音就越來越嘈雜了。

我踩上木屐,隨後加快速度推門而出,剛一出門,我就發現桃香倒在地上,周圍很多影子的人麵無表情地圍在她身邊。

兩個穿著黑色盔甲的武士用鐵鏈綁著桃香悠的手臂把她在地上一路拖拽,桃香悠的手臂在地上摩擦出一道深深的血跡。

櫻下花穿著和服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我站在府邸門口,看著櫻下花說道:

“這是什麽意思?”

櫻下花朝我深深鞠了一躬,隨後說道:“這個女人應該是弗蘭克的女人,昨天晚上弗蘭克死了,這女人要被拉去做審問。”

看著櫻下花的眼神,我知道,這女人絕對是知道,弗蘭克是我殺掉的,但是她得找一個替罪羊幫我頂替殺死弗蘭克的罪名。

我是齊海的兒子,半個月之後,齊海和這個影子的高層會帶著我召開一次大型會議,所以我是不能出事的。

不追究弗蘭克的死,那說明這家夥的死對於影子來說根本夠不成什麽影響。

桃香趴在地上,她看著我,兩隻桃花眼水汪汪的,望向我的眼神是無儘的乞求。

我看了桃香一眼,隨後說道:“那就有勞櫻下小姐了。”

說完,我關上大門,把嘈雜的人群隔絕在了屋外,桃香的哭聲從門外傳來。

周圍的影子人是不知道我的具體身份的,他們也不知道我是齊海的兒子,我不想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走在街上,每一個人都對我掃視幾眼。

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以後走在大街上受到太多人的關注很容易影響我的行蹤。

我對桃香沒有什麽感情,雖然這個女人一直在我身邊對我又溫柔又照顧,但她可是齊海派來的人,能拒之門外是最好的選擇。

桃香悠的死對於我來說是無所謂的,我早就不是以前那個白蓮花了。

今天是有其他事情要做的,我得找上杉望月去問問我母親的事情,就算上杉望月不願意說,今天我也要去那座宮殿裏的高塔去看看。

昨天一天的時間我有特意留意君臨城的人流走向,越往中心地帶走,我就會發現,那個地方的人越來越少,這說明,那個地方絕對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回到房間,我拿回白刃,收刀入鞘。

這時,我發現白刃刀柄的位置掛著一個桃花形狀的流蘇,上麵還有著淡淡的香味。

我一把扯掉流蘇把它丟在地上,隨後便閃身出門了。

我走在大街上,儘量避免人群,等到人流越來越少的時候,我就立刻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前往那座高塔。

翻越宮殿,我加快自己的步子,直直地往那座高塔上走。

走了沒多久,我經過了一個架在池塘上的木橋,隨後來到了一個亭子麵前,在亭子中,有一個瘦骨嶙峋,白發蒼蒼的人此刻正跪坐在亭子下方彈著古琴。

亭子後方,就是那個從來沒有人進去過的高塔。

這人的古琴彈出來的都是小調,我覺得這種音樂很小家子氣,就沒有理會這家夥,想著直接從他身邊走過去。

結果還沒來得及走過去,這家夥忽然用手指掐斷了古琴上的一根琴弦,他用手指抓著琴弦往我這邊一甩,琴弦立刻纏繞在亭子下的木樁上。

此刻,那鋒利堅硬的琴弦就橫架在我的脖子上。

我是奔跑著從他身邊走過去的,我的速度很快,要不是及時刹車,這家夥手裏的琴弦就可以砍掉我的腦袋。

我有感受到一股濃烈的信息素的味道,我眼前的這個人的基因非常強大,他身體的強度幾乎和向辰山差不多。

這是我來到這個君臨城第一次見到比上杉望月還要強大的影子成員。

那人白發蒼蒼,身體很瘦,身上的皮膚基本上陷入了一種腐爛的狀態。

這個人就這樣跪坐在亭子下方,他另一隻乾枯的手靜靜地撫摸著地上的一把太刀。

他坐在地上,呼吸平穩,雖然在釋放信息素,但是我感受不到這個人的殺意。

“我找上杉望月。”

我嘀咕了一句,但是眼前的男人並沒有任何動作,他伸出手對著我身後做了一個請回的手勢。

噌的一聲,白刃出鞘,我對著那白發蒼蒼的人就是一刀斬了下去。

古琴斷裂成兩半,但是這一刀我並沒有砍到眼前的這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那個人已經出現在我的側麵亭子了。

這個人就蹲在一邊,手緊緊地按著刀柄,但是沒有出刀,他就低著頭看著我,沒有任何殺氣。

我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的嚴重性,這些人對於丹祀的掌握程度都沒有我高,但是齊海通過一些特殊手段改變了某些影子成員的身體構造。

比如說我昨天看到的那個黑衣人,明明沒有什麽強勁的丹祀基因,但是人家就是可以擁有比我還要迅速的動作。

我開始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齊海的實驗距離成功越來越近了,我麵前的這些丹祀人已經開始逐步脫離我的掌控。

我有點擔心,說不定等到伊行彪等人來的那一天,這裏所有的事情早就結束了。

正當我還在遲疑的時候,心絞痛的感覺傳來,身後空氣流向被改變,我下意識回頭,忽然就看到一把黑刀朝我砍了過來。

我立刻揮刀格擋,迅速離開亭子下方,隻見向辰山手裏的黑刀指著我,在亭子上方,向生寒則是抱著那把青銅劍蓄勢待發。

向辰山看著我冷冷地說道:

“滾遠點,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昨天晚上的時候,我已經知道向辰山是怎麽聯合弗蘭克逼死易飛揚的了,憤怒在心中燃燒,我雙手握刀,對著向辰山的腦袋就砍了過去。

這個時候,亭子上方的向生寒跳了下來,青銅劍剛猛有力,隻要我被砍上一刀,我就會肋骨斷裂。

向辰山手裏的黑刀直直地刺了過來,我一個勁後退,開始調動體內的丹祀基因,宮殿內部立刻傳來了叮叮當當的聲音。

我開始調用身體裏的丹祀基因,在一段時間過後,二人開始被我逼得節節節後退。

就在我準備砍傷這兩個人的時候,忽然,我後背一涼,再扭頭看去的時候,那個白發蒼蒼的武士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我麵前了。

他手裏的太刀高高舉起,向辰山和向生寒兩個人的刀立刻架在了白刃上不讓我轉身。

但是那位白發武士距離我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我才剛剛看到他,就在零點一秒的時間內,那個人的刀已經落在了我背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這個時候,向辰山和向生寒兩個人同時用力,幾刀過後,我身上掛了彩。

我沒顧及自己身上的疼痛,就在我想著繼續進攻一挑三的時候,一把極長的太刀已經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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