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兄弟，怎麽了？那邊有人？”

老墨的手，又在周白的眼前晃了晃。

他來這間瘋人院這麽久，當然知道這裏的病人，常常會看見一些不該看見的東西。

周白收回目光看向了他。

“那裏怎麽可能有人。你看見了？”

老墨被他問得一愣，隨後卻是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

有意思。

我的第六感果然沒錯。”

周白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到了門邊。

而在走廊上，那個穿著深綠色病號服的聲音還沒有走遠。

周白就這樣靠在門框邊，目光盯著那個背影，懶懶地對著老墨問道。

“找我有事？”

周白想不明白老墨找自己，會有什麽事情。

不過從剛剛在三樓的態度可以看出，老墨對周白，至少暫時應該還沒有惡意。

周白問完這樣問題的時候，轉頭看了看老墨。

而老墨則是笑著走了過來。

“我作為一個醫生，過來關心病人，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這對話，怎麽這麽熟悉？

周白沒有記錯的話，剛剛好像有兩個精神不太正常的醫生，好像也說過同樣的話。

“正常、正常。

作為一個正常的醫生，這真的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周白勉強對他扯出一個微笑。

老墨沒有聽出周白這話是在諷刺自己，還是笑得一臉的傻氣。

“是的是的，這非常正常。

對了，兄弟，不知道你在這個瘋人院裏，有沒有什麽新發現？”

老墨說完，湊近過來，對著周白還擠了擠眼。

周白一看，不由皺起了眉。

有沒有什麽新發現?

這也不像是一個正常醫生，該問病人的問題啊。

這聽起來，更像是兩個同事，在討論近期的工作情況。

周白回憶起之前在三樓所聽到的對話，頓時對於老墨的身份，又多了幾分懷疑。

隻不過，現在周白對於他的了解還不夠多，輕易回答，很容易就會露餡。

看來還得在他的身上，多套點話出來才行。

周白靠在門邊，看著遠處那個穿著深綠色病號服的身影，拐了個彎，接著消失在走廊儘頭，這才轉身關上了門。

老墨跟在周白身後，探著身子，笑嘻嘻地用目光盯著周白的側臉。

“嘿，兄弟，看不出來，你還挺高冷的嘛。”

周白笑著坐回到自己的病床邊上，然後才開始準備認真地回答老墨的問題。

“能有什麽新發現？

我嚴重懷疑，當初就不該建立這家瘋人院。”

周白所說的這句話，老墨早上在趙醫生的辦公室裏，才剛剛說過。

果不其然，老墨聽到周白這麽說，頓時眼睛一亮。

“知己啊，兄弟。”

他說完，還不忘用手拍了拍周白的肩膀。

把他拍得不由咳嗽了兩聲。

“兄弟，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有這個想法的？

要不然，你展開說說？”

周白繼續回憶著老墨說過的話。

“從我眼睜睜地看著身邊的病友，一個個消失不見開始。

從我看見這家瘋人院裏的病人，不是瘋，就是死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