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撲通。
我的心臟,突然劇烈跳動起來。
既然是藏古玩的寶庫,為什麼會放一個現代製品的箱子,而且還上了90年代常見的鎖頭。
這太唐突了。
或許放在其他的地方,我不會覺得奇怪。
但此時此刻,仿佛有什麼第六感,在指引著我,一定要把這個箱子給打開看看。
如果不這麼做的話,我一定會後悔。
我在原地呆滯了很長時間,最後還是衝到箱子旁,嘗試著打開那個鎖頭,但並沒有什麼用。
“狗五,你看看這個鎖,能打開不?”
我回頭對狗五說道。
這家夥正捧著手中的錢幣嘿嘿傻笑,聽到我這麼說,便立馬正經走了過來,拿起鎖頭細細打量。
“牛頭牌黃銅鎖?這玩意老子用一根方便麵都能打開,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彆廢話,打開!”
我嗬斥了他一聲。
他撇了撇嘴,慢悠悠從頭發根部,掏出了一根鐵絲狀的東西,插進了鎖頭裡麵,隨意掏了幾下。
隻聽哢嚓一聲,鎖輕鬆打開。
我趕忙接過,被鎖拿掉,緩緩推開了箱子。
心,懸到了嗓子眼。
可當我看見裡麵的東西時,大腦卻轟然一聲,隻剩下一片空白,我更是如遭雷擊!
裡麵裝著的,是一件血衣,一個血跡乾涸的玉簪。
狗五一臉無語道:“搞什麼,我還以為有啥好東西呢,就這玩意兒啊?衣服一看就是現代的。”
“不過,這玉簪姑且值點錢吧?”
說著,他伸手要去摸。
我猛然伸出手,死死抓住了他的胳膊,雙目猩紅無比,一字一句道:“不準你碰它,不準碰!”
狗五被我這模樣嚇了一跳:“老楊……你彆嚇唬我。”
我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深吸了一口氣,顫抖著說道:“狗五,彆碰它,這是我父母的遺物。”
狗五一愣,這才緩緩收回了手:“對不住,老楊。”
我強行鎮定下來,舉起一顫一顫的手指,將箱子裡麵的玉簪拿了出來,捧在手心細細打量。
而後。
雙目流淚。
七歲那年,母親拿著玉簪,在院子裡的桃樹下盤發,父親在一旁教我分金定穴。
我記的清清楚楚。
那是我最難忘的時光。
縱然這玉簪上麵帶著濃鬱的血跡,凹槽區域都是乾涸了的血痂,但我也能清晰分辨出來真假。
如果用現在的審美來鑒賞這隻玉簪,顯然跟頂級翡翠不搭邊。
其濃鬱的色澤雖然足夠亮眼,但略“乾”的玉種實在是一大敗筆,與如今價值千萬的高端翡翠相比,相差甚遠!
但正是這種“乾”的特質,足以讓我評定它的真假!
更何況,精湛無比的雕工已經說明了一切。
簪子以整塊飄正陽綠的翡翠為原材料進行雕刻,簪頭與針挺連為一體,透雕盤龍紋既細致又逼真。
我絕不會忘,也不可能忘!
因為這玉簪,存世唯有兩枚!
一枚,如今在東三省的博物館裡收藏。
另一枚,就在我母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