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開車沿著66號公路走,這條公路橫跨美國8個不同州,穿越沙漠、平原、高山,大家隻是想要一起開車去玩,少了對景點打卡點的執著,時間就很充裕,去想去的地方,走走停停,十分悠閒。
這條公路早就退出了美國的公路係統,他們隻有大致的路線,經常是每天睡醒才決定要去哪個地方,也會突然興起趕路去別的城市。
陳楚僑沒有開車,躺在副駕駛上看書,後排的人在睡覺,不大的音樂中艾瑪的聲音顯得更輕,“我已經很久沒看到他們的車了。”
“我給他們打個電話問問吧。”放下書,把手機拿起來一看,癟癟嘴,“沒信號。”
公路旅行途中沒信號是最常見的事不過了。
艾瑪低聲歎了口氣,“我現在有點超速了,還是不見他們,是開得有多快啊。”
等和另外的車再見都是在休息區了。
一下車,安東尼奧就衝陳楚僑跑過來,“伊莎貝拉,你們終於來了。”
“你開得太快了,有警察就完了。”陳楚僑抱了抱他,感覺到他的一秒僵硬,“被pullover了嗎?”
“嗯!”安東尼奧特別委屈,晚上開高速很容易就超速,而且路上除了他們就沒有別的車,他踩著踩著就飆上去了,“本來一輛車都沒有,後麵來了一台我還以為是你們呢,沒想到突然亮燈了。”
“你開到多少?”
“90…”瞄到陳楚僑的臉色,他底氣越來越不足,“警察可能看我不是本地人,給我寫低了一點。”
以防再有意外,艾瑪把她派到了安東尼奧的車上,又把原本昏睡在副駕駛連被pull都不知道的克裏斯拖到自己的車上來,讓陳楚僑陪著安東尼奧,免得他再超速。
有陳楚僑在,安東尼奧也不隻顧著開車了,“之前還聽克裏斯說過你的韓國朋友呢,現在怎麽樣了?”
韓國朋友?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是權革,她噢了一聲,“是朋友啦。”
“因為諾亞嗎?”
“不啊。”迅速打破他的猜想,陳楚僑不否認諾亞對她的特殊性,但也不是日思夜想魂牽夢繞的程度,“我沒你們想得那麽愛他。”
“是就好,人不能連續犯同樣的錯誤。”
“亂講,那不是一個錯誤。”她語氣和緩,聽不出來是高興還是難過,“別對他有這麽多怨言,我沒做得多好。”
起初大家都喜歡諾亞,後來反倒越來越不滿意了,不討厭他,就覺得兩個不適合在一起,不至於勸分,隻是知道了分手的消息嘴上安慰心裏卻都在暗喜。現在除了摩根以外就沒有希望他們複合的人,安東尼奧也不例外,“belle,你很聰明,你應該知道什麽是對錯,所以,不要回去。”
“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安東尼奧,我們都在改變,不會有一樣的際遇的。”
安東尼奧沒有揪著這個不放,快速地轉過頭來盯了她一下,“那你為什麽不談戀愛?”
又來了……正是因為有這種久了不談戀愛就懷疑是不是有什麽問題的好朋友,加上周圍出雙入對的氛圍,陳楚僑才會跟風談戀愛,直到和諾亞在一起後忍不住吐槽以前都是為了談而談,當時安東尼奧還義正嚴辭地說,“經過了你的努力嚐試,現在你找到了真正喜歡的人了。”
想到這,她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因為我很享受一個人的生活!”
“上帝啊,我居然聽到某人說這種話。”
陳楚僑噗嗤一笑,目視前方,路上唯一的光亮是車燈,無邊際的黑暗攏著他們,這種仿若孤島般的感覺讓她格外地平靜,“我是認真的,單獨呆著的時間已經成為我的必需品了。”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從回到日內瓦定居後一直寄宿在學校,身邊全是同齡人,就連上個廁所都是和好朋友牽著手,一個人去乾點什麽總覺得不自在,什麽事都沒有也愛和朋友呆一起,似乎是從去韓國開始,陳楚僑被迫獨自麵對一切,一個人去上課,一個人拍戲,一個人出席活動,一個人登上領獎台。
也許是習慣了,漸漸地孤獨感變得沒這麽難熬了,也有可能是長大了,愈發愛呆在家裏,開始享受獨處,像是在充電一樣,她需要一個逃離的機會,從現實生活中休息的機會。
“現在應該放我朋友製作的一首歌,可惜還沒發行…”
此情此景,陳楚僑想起了權革的instagram,於是給他發信息。
[isabella]:justsaying(隻是說說)
[isabella]:不是催促的意思
[isabella]:迫不及待想聽到你的新歌了
——
他們的行程都是隨心所欲的,開過了也會往回走去鳳凰城坐熱氣球。
早早地起床,俯瞰亞利桑那的諾蘭沙漠,看太陽冉冉升起。
會沒由頭地想露營了,就立刻預定位置,租器材買東西,直奔州立公園露營。
一群人圍著篝火唱歌聊天,講高中時野營的趣事,陳楚僑在一邊蓋著毯子看火堆發蒙。半夜下起雨出來收拾東西,附近沒有別的人,克裏斯放了音樂,他們收完了反而還在外麵嘻嘻哈哈,每個人都淋得濕漉漉,各自洗完澡後縮進被窩裏,有取暖器也不會覺得太冷,舒服地睡到自然醒。
和好朋友在一起,不管做什麽都是有意思的。
最後沒有開到終點芝加哥,在中途陳楚僑知道了爺爺奶奶在多倫多的消息,想著許久未去過探親,於是大夥原地還車,坐上去多倫多的飛機。
落地了大家才開始討論多倫多周邊有什麽好玩,一起達到的還有另外幾個美國的航班,他們跟在自助通關隊伍的最後,慢悠悠地走著。
陳楚僑的行李卡特幫忙拿著,她自己抱著滑板,靠在艾瑪的肩上聽大家說話,身後傳來了熟悉的韓語聲,扭頭去看,發現是一大群韓國人排到了他們身後去。
真的是一大群人,熙熙攘攘有二三十人。
也沒多關注,她回到聊天裏,“我去過瀑布了,你們去吧。”
聽著朋友們說話,飄來的韓語斷斷續續地占據耳朵,陳楚僑總控製不住地會留意他們在講什麽,聽起來好像是個男團?好奇去看他們,沒認出來是誰還被抓到她在偷看。
那是一位穿著粉色外套的男生,口罩推到了下巴,微微張嘴,露出驚喜的表情,向她問好,又隨即拍了拍旁邊的人。
陳楚僑在他們禮儀到位地鞠躬前就稍彎腰伸手阻攔,“沒關係,不這樣也沒事的。”
一般這個時候都是隊長帶領問好,在這裏的確也不好喊口號打招呼,便隻非常有禮貌地介紹了自己,“前輩好,我們是seventeen。”
“seventeen?”這不是上次她替弗蘭琪問bambam和金有謙幫忙拿專輯的那個組合嗎?陳楚僑點點頭,“我知道的,seventeen我知道。”見他們一副你說的都對的尊敬麵孔,她微微一笑,算是解釋,“bam米有謙米和我講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