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萱後知後覺疼起來,連行走都困難,被扶上救護車才能喘上一口氣。
她也受了傷。
可周明煦的手卻一直給秦漫漫握著,未曾離開,眨眼看到她,才施舍地問:“你有沒有事?”
流血的腿就在他視線範圍內,他卻看不見。
謝萱低垂眸,“自然沒有她金貴。”
“她受傷了。”
誰不是呢?
她想這樣說,喉嚨卻宛如塞了把粗鹽。
又澀又鹹。
恐怕在周明煦看來,就算她流再多血,也像自來水一樣,廉價又環保,還可循環利用,哪裏值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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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刺穿的傷口不淺。
護士小心處理著,看謝萱是個姑娘,動作很輕。
她白著小臉,攥著手,“跟我一起來的那個人怎麽樣了?”
“你說那個懷孕的?”
果然是懷孕。
看到秦漫漫的傷處,謝萱便想到了,卻不敢深想,這個孩子總不能是周明煦的。
如果是,以秦漫漫絲毫不顯懷的月份算日子,就是在周明煦送她戒指的那段時間,前腳送了她戒指,她高興得一晚上沒睡著,抱著他說了半宿的情話,後半宿什麽都聽他的,頭次在那些事上那樣乖順。
結果他轉頭就去找了秦漫漫?
護士抬頭看謝萱出了神,主動解釋,“那位小姐差點流產,不過好在救回來了,昨天他們也來過呢,隻是當時受傷的是那位先生。”
“昨天晚上?”
“對。”
難怪昨晚那通電話會被掛斷。
她命懸一線的時候,周明煦卻在護著秦漫漫平安。
包紮好傷口,沒有打針,謝萱便拖著受傷的右腿扶著牆,一瘸一拐離開樓層。
她樣子麻木又脆弱,一閃而過。
周明煦隔著門瞧見,要抽出手去追,秦漫漫下意識收緊五指,“明煦,你別走,陪我一會兒,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