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時他隻是抽出手,讓她別癡心妄想,謝萱能明白他的意思,隻心碎一下,又高高興興地跟上去。
像個小太陽去溫暖他。
現在小太陽走了,周明煦走到哪裏都覺得冰冷。
去玩具店買了件遙控車順手帶走。
帶到秦漫漫那裏,時間剛好。
保姆給他添了碗筷,扶著秦漫漫出來坐下,她孕期六月,顯懷程度稍淺,臉頰增了些圓潤度,讓那些棱角都柔和了許多。
“事情都忙完了嗎?”
“忙完了。”周明煦接過湯匙,淡聲,“給爾恩帶的玩具,記得交給他。”
看向那架遙控車。
秦漫漫露出溫婉笑容,“你不用經常給他帶這些,他的玩具都能堆滿整個屋子了。”
喝完半碗湯。
周明煦便不動了,看起來沒什麽食欲,也沒什麽興致。
“我也沒別的給他了,他還是不願意跟我回國生活?”
“這才多久?”
“三個月。”
和那個孩子見麵認識三個月。
感情不算深,連話也說不上幾句。
秦漫漫很抱歉,“他那個孩子向來靦腆內向,一時半會兒恐怕還想不通,等想通了,我就送他回國,到你身邊。”
“隻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
“你呢?什麽時候回國?”
近來國外局勢動蕩,說來說去都是政策大事擾得民眾不滿,從而群起激憤,周明煦叮囑秦漫漫天黑之後不要出去,最好大門緊閉。
畢竟到了晚上,誰都有可能上街成為犯罪分子,女人和小孩最危險。
倒是國內,太平得多,晚上出沒最多的竟然是廣場舞阿姨,在電話裏聽姑姑描述的繪聲繪色,用一口京腔調子說他回來了一定要拉到他公園相親角顯擺一番。
周明煦不由輕笑,卻落寞地問,“最近萱萱有沒有打電話到家裏?”
姑姑惋惜極了,“沒聽說啊。”
真的沒聽說嗎?
隻是不想告訴他罷了,家裏人都知道他為了秦漫漫將跟在身邊五年的女人害得半死不活。
暗暗罵他薄情寡義。
就算有,也不會告訴他罷了。
可權衡之下,周明煦還是決定回國,他回複秦漫漫,“等你這裏安定下來我再回去。”
這一等,便又是五個多月。
秦漫漫順利產女,離開月子中心後,周明煦將他們安頓在堪培拉的房產中。
物色最好的華人保姆和司機。
就連爾恩的學校也安排好。
爾恩六歲,之前被秦漫漫送給一對澳籍夫婦撫養,名字由他們取,但長相卻是擺脫不了的黃皮膚黑頭發,除了有遺傳性哮喘外,其他都與正常孩子無異。
見到周明煦,會字正腔圓地叫一聲:“周爸爸。”
飛機即將起飛。
在離別之際。
周明煦的冷淡不減。
算起來,那件事已經過了一年,秦漫漫還是很少見到他的笑容,悲傷落寞的次數卻許多。
他對她除了沒有感情外,在其他地方倒是做得十全十美。
例如離開,也不忘提醒:“有什麽需要的一定要告訴我。”
秦漫漫欲言又止,忍不住挽留,“需要你留下呢?”
他看表,連一絲猶豫都沒有,“我該走了。”
離開時秦漫漫牽著爾恩的手,一起目送他,爾恩憋了許久,才叫出一句:“周爸爸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