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書打開鎖,將三四箱東西堆在玄關的空處,轉身接過周明煦的,“我這兒簡陋了些,肯定不比你們,可別嫌棄,要進來喝一杯嗎?”
每熬一秒,周明煦便焦急一分,“不了,還有一份要送。”
“對,是萱萱的對吧?”
申嘉歆都告訴他了。
周明煦點頭,“她住哪兒,我給她送去?”
天知道他說這話時。
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灼熱得不行。
顯然周庭書沒發覺,他緩慢而板正,一字一句的節奏讓周明煦如在火燒,“我也不清楚她住哪兒,她四處跑,倒也沒有什麽住處。”
看了眼表。
他信誓旦旦,“但我應該知道她現在在哪兒,帶你去?”
周明煦幾乎轉身就要走。
一秒都不耽擱。
周庭書卻溫水煮青蛙,“還是你把東西放我這兒,改天讓她自己來取?”
“我去送。”
三個字。
他用顫音脫口,眼眸中的焦急再也藏不住,破閘而出。
讓周庭書茫然,“……我以為分開後,你就不想見她了,這一年你都在秦小姐身邊吧?”
“這跟見不見她,關係不大。”
的確。
見了並不代表什麽。
也許他隻想讓自己夜夜難安的愧疚心被撫平一些呢?
周庭書了然,不再多問,“你能想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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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周庭書的指路,七拐八拐,車開到一條熱鬨小街,街景灰敗,矮樓廉價昏暗,路燈不算亮,燈罩外繞著幾隻灰白色的蛾子,一陣油煙被排風扇吹來,熏得夜空都要再黑上幾分。
難怪這裏空氣質量差,沒有一顆星星。
但一抬頭,周明煦卻撞進一雙似星的眼眸中,是謝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