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她開口的上一秒,周明煦是想用“吻”這種方式喚回從前的謝萱,他極端地想,錢不行,那就吻。
可她什麽都懂,所以先發製人。
讓他那點見不得人的卑劣見了光,再按照她說的,付諸行動,就會很滑稽。
這樣的謝萱,周明煦竟然甘拜下風,“你跟誰都這麽說話?”
謝萱心無旁騖,“殘花敗柳而已,就不裝貞潔烈女了。”
“你非要貶低自己?”
這樣的交流毫無意義。
謝萱推開他,“我真的趕時間。”
她來時無聲,走時淡然輕飄,關門聲音極小,留下一攤謎團,讓周明煦自己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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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班是淩晨的不假。
但她需要休息。
於是帶著行李,臨時在機場附近的酒店開了鍾點房,睡了四個小時,登上飛機。
落地已是清晨。
鬆江空氣質量遠比京華好得多。
謝萱打車前往影視城,道具組已經在工作,她登上房車,鎖門休息,被鈴聲吵醒是在中午,她摸出手機貼在耳旁。
喚醒意識的是中年女人親切又熱絡地攀談。
“萱萱,到鬆江了沒?”
謝萱清醒一半,含糊著嗓子應她,“姑姑。”
那端笑著應下,“今晚有沒有空,來家裏吃飯啊?”
拒絕的話已到了嘴邊。
姑姑卻堅持,“孟訣跟善善也來,你可別推辭。”
聽到孟訣的名字。
謝萱沒辦法拒絕,怎麽說,她也沒有狠心到連救命恩人的麵子也不給。
掛了電話。
一閉上眼,一年前墜樓的失重感像噩夢,頻繁魘著她。
那次墜樓。
是她自己拖著受傷的身體跳出去。
不跳。
麵臨的則是更為深痛的折磨。
墜樓那刻,她是抱著赴死的心,落地瞬間,心被顫得碎裂,也是在最後一秒,她看到周明煦衝過來,那樣子像被抽走了魂。
像恨不得跟她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