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煦也沒有催。
她忙,他就安靜坐著。
最後一場夜戲結束在淩晨,演員一起看了滿意才收工,個個都蔫得不行,早早回去休息。
謝萱收拾椅子時才注意到周明煦。
她的確是忙了一整晚,頭昏腦脹,眼前昏花,喚了周明煦一聲,“我們收工了,你該回去了。”
在椅子上躺了一整晚。
他身上隻有一件黑襯衫,西服搭在椅背上,被熱風吹過,也覺得不舒服,睡眼惺忪,喉頭乾澀,“收工了,那你跟我回去?”
“我等會還要上山去拍,沒時間。”
周明煦蹙起眉,跟著站起來,“你忙了一整晚,不休息?”
這裏環境很差。
又吵又熱,蚊蟲不少,他睡得很輕,中途醒來,謝萱都坐在機器前盯戲,她應該很累才對。
將椅子收起來。
謝萱最後收周明煦那把,並不理會他的問題,徑直回房車。
路上遇見江君。
他手上拿著一份早點,瞧見謝萱,揮了揮手,目光又挪到周明煦臉上,笑容微僵,咽下一口雞蛋,遲緩道:“這是……”
因為梁求。
周明煦對謝萱身邊的男性都充滿敵意。
那敵意讓江君退避三舍,直到謝萱解釋,“朋友。”
話落。
周明煦沒否認,卻失笑出聲,笑眼靡靡,極具攻擊力。
江君預感不好,將早點塞給謝萱便一溜煙跑走。
回去路上氣壓越發低。
跟周明煦在一起五年,他一舉一動,一個笑,一個眼神,謝萱都能感知到情緒來源,現在又怎麽會不知道他在忍耐。
走上房車,裏麵狹窄擁擠,光線也差。
謝萱轉身要趕周明煦走,他卻衝過來,掌心扣在她腦後,勢必要將剛才得到的委屈還回去。
所以蠻橫、無理、壓製。
謝萱被迫仰起臉,衣擺一涼,心下也沉,猛地拽住了周明煦的手,她麵無表情,冷冷地凝視著他迷亂的瞳孔,“適可而止,我們不是能做這種事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