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萱無法否認,她離開後有陣子真是病了,病到給周明煦找借口,她自我洗腦,也許他有苦衷?
他們連孩子都有,選秦漫漫很合理吧?
如果是她,在兩隻寵物之間,一定都會選有孕的那隻,畢竟那是兩條命呢,在數量上都贏了。
想到這兒,她就知道自己病了。
為了給他找借口,竟然把自己比作寵物,這太下賤了。
她把荒唐的記憶刪除,“既然這樣,就不要讓我拿出百分之百的感情對待你,我做不到。”
這恨太龐大,如果輕易饒恕,反倒像是對不起自己。
周明煦沒有崩潰,他這種人,永遠不會崩潰的。
他失笑一聲,“不用百分之百的感情,就算是恨也好。”
他在黑白世界裏儘量揪出了點斑斕色彩,然後將謝萱擁進懷裏,她的身體非常非常瘦弱,發絲卻是鋪了滿肩,窩在他懷裏的感覺,還真有些像一隻寵物。
她的氣味令他無比眷戀,他將臉埋進她的頭發裏,擁抱收緊,渾身像篩子一樣抖個不停。
很快。
謝萱就知道他為什麽發抖。
不是因為冷,是太悲傷,在這悲傷裏又多了點苟且偷生的竊喜,“恨我也行,恨我也行的……萱萱。”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了。
隻是那滴淚,像滾燙的岩漿,路過發絲,從謝萱的頸窩滑下,燙開皮肉,浸入五臟六腑。
現在病的是他。
等他抱夠了,謝萱推開,在他眼尾見到那一抹紅,替他擦去殘留的濕潤,“以後不要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了,可以了嗎?”
他們中間夾著一個周家。
為了不讓申嘉歆左右為難,謝萱寧願委屈自己。
如果不是這些外在因素,她恐怕死也不會再跟他糾纏。
她讓周明煦知道了這些,令他對這段感情,再不抱任何破鏡重圓的幻想。
今晚來。
他是想問梁求的事情。
可吵到這一步,他有萬千言語也說不出口,甚至自嘲地想,他寧願跟她互相折磨,也好過她站在別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