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不淡地說了兩句話。
吸著煙回頭時,恰好看到謝萱。
他和人道別,走到她麵前,“吃早餐了嗎?”
“你去哪兒弄的那些?”謝萱瞥了眼接過周明煦打火機的人,“你認識那個人?”
“不認識。”
這時候的周明煦隨和了許多。
沒有昂貴西裝包裹,沒有凜然與清高,像是在這裏露營的人群之一,可以隨意與人交談,沒有什麽特別。
“他說帶來的火機不見了,就向我借。”
謝萱不關心這些,話鋒一轉,“這在山上,你從哪裏弄的豆漿?”
“你不是喜歡嗎?”
煙在燃燒。
透過薄薄白霧,他們一同憶起在佛德時的那幾年。
除卻最初一兩年,後來的謝萱無外乎有些小姑娘的任性和作,更像是遲來的叛逆期。
會半夜醒來坐在床頭哭,將周明煦吵醒,讓他一臉疑惑地問:“做噩夢了?”
她再紅著眼睛搖頭,鑽進他寬厚溫暖的懷裏,哽咽抽泣著說想家,想祖國,還想吃豆漿油條。
身處在北美國家,周明煦沒有工夫更不會花心思給她找什麽豆漿油條,等她鬨得厲害了,才會起身熱杯牛奶,敷衍了事。
她卻硬要鬨,指著牛奶大發雷霆,“這才不是豆漿!”
周明煦不慣她,凝眉冷下聲:“愛喝不喝。”
謝萱委屈得不行。
卻又不敢繼續鬨下去,隻能獨自坐在角落,捧著杯熱牛奶,一點點喝下肚。
周明煦中途醒來看她,見她一邊流淚,一邊喝,滑稽又好笑,絲毫沒體諒過她的思鄉之情。
又哪裏想到過,陪著他出國那幾年裏,謝萱沒回過國,就連唯一照顧她長大的奶奶去世都沒能趕回去。
如今想想,他虧欠她的,又何止是一條命。
謝萱想起那些不好的回憶,話裏便多了怨氣,“那是以前喜歡的東西,現在不一定喜歡了。”
她說完繼續往前走,沒回頭。
話裏話外,在說食物,也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