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理你。”

刺完這句話，謝萱掀開被角鑽進去，舒展身體，盼望能睡個好覺。

但總有人，嘴上說著要她好，卻連睡眠都要打擾。

周明煦身子的片片影影覆蓋而下。

淡而灰。

那種顏色讓人無法忽略。

“你這麽糟蹋自己很痛快，什麽毛病？”

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讓謝萱睜開眼，這次瞳孔被一層似有若無的水光覆蓋，眼神透著哀傷，“你真的知道什麽叫糟蹋嗎？”

“什麽？”

“跟你在一起。”

周明煦不解、迷茫，像掉進迷宮。

跟他在一起怎麽就算糟蹋？

他還沒有問她境外的男人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去做流產手術，他們在一起五年，她從沒說過要孩子，還說不喜歡小孩。

轉頭卻要給別人生。

也許她從來隻是愛他的錢、身份？

謝萱已經垂下雙睫，在把周明煦刺得鮮血淋漓時，要提前投入夢鄉中，他不明白，她怎麽睡得著？

他這一年每晚想她，可她卻躺在別人身邊。

這張麵孔忽然變得陌生。

被盯著看了太久，謝萱又睜眼，撞進周明煦破碎的眸光中，好似親眼看著自己戀著的愛人，或是一幅美好的畫作被染上汙點，在他心中建立的形象一點點坍塌人，他氣憤，悔恨。

謝萱被他看得渾身發毛，撐著手肘坐起來，滑下的被角顯露出肩頭白皙一角，她伸手要遮，周明煦冷著臉問：“遮什麽？”

“你出去。”謝萱預感糟糕，伸手指向門。

周明煦深看她一眼，接著覆身，吻下去，可謝萱早有準備，他才觸到唇，便被一巴掌打開。

那力道很重，抽得臉頰發麻。

他不意外，凝眸看著謝萱的眼神轉瞬變化，那種厭惡的，仇恨的。

她覺得他無恥齷齪？

下流卑鄙？

總之這一刻，周明煦成了她最討厭的人，他很難做出反應，但謝萱比他理智，哭笑不得地質問：“你不是不稀罕我，現在入場券又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