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

“那是為什麽？”

“他自己要來招惹我，不教訓教訓，總來煩我。”

眼線一筆成型，勾畫在眼皮上，也勾畫進雲善心中，將她認知中的謝萱分割開，一半善良柔軟，單純無害，一半狠毒冷血，殺人無形。

雲善扶著化妝台一角，看著鏡中的謝萱，從素著一張臉，到逐漸被化妝品掩埋，一筆一劃，成了填色本中的女人，漸漸變得濃烈，“你這麽對他，要是被周家知道怎麽辦？”

“知道了能把我怎麽樣？”

雲善一時間答不上來，謝萱卻知道，她用睫毛夾揪起自己的眼皮，每次進行到這一步都會惶恐，害怕，“讓我這個惡毒的女人離開他？我求之不得。”

如果不是迫於周家的壓力，她根本不會跟周明煦在一起。

這點雲善也清楚，“可是他要是真出了什麽事……小舅媽那裏……”

“我之前就是因為乾媽，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際，畢竟他是乾媽唯一的兒子。”

也是申嘉歆在周家站穩腳跟的關鍵。

謝萱被周家養大，往重了說，那就是重新給了她一條命，周明煦怎麽對她，她也不願意恩將仇報。

可自從知道他的真實目的後。

她才明白，跟他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何必為了他的母親，而一再忍讓？

雲善隱約明白了謝萱究竟想做什麽。

“那你真打算讓他死啊，那樣的話，周家不會放過你，說不定讓你陪葬呢？”

她是嚇唬人。

謝萱最後刷上睫毛膏，眼睛賦予了靈魂，有神不少，她滿意地露出笑容，“我要他的命乾什麽？”

“那你昨天還讓他喝成那樣，他們那些人，多少是喝酒喝死的。”

雲善的語氣像是質問，讓謝萱懷疑，“你去看他了，被他下蠱了？”

“才不是。”她嘟囔著，“我這不是怕你因為他變成壞女人嗎？”

盯著她鼓起的腮幫子，圓潤的眼珠子，謝萱撲哧笑出一聲，伸手捏了捏她的肉肉臉，感歎道：“還是我們善善最善良可愛了，放心，我壞也隻壞在他一個人身上。”

“那你要怎麽壞他啊？”

要怎麽讓一個男人絕望，謝萱知道一些，她故作神秘，“現在還不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