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送的可沒有意思,要不你去買?”
周明煦打著針,手背的針尖是真是存在的,謝萱視而不見,看到他猶豫,拎上包就要走,“算了,我在這兒也沒事,走了。”
“我去。”周明煦緩慢拔了針,隨便用醫用膠帶貼住傷口,換上衣服,“你哪兒也不要去,等我回來。”
謝萱這才重新坐下,托著腮,點了兩下頭。
她從窗口看到周明煦下樓,開車離開,這才微笑,接著提起包,轉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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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晚高峰,再昂貴的車輛都要依法通行,周明煦被堵在車流中,一分一秒都變得昂貴無比。
從鬆江西再跑到東。
生怕買來的食物冷了謝萱吃著胃不舒服,在這樣的炎熱天氣,他悶在車中,空調不敢開,隻能開窗。
無奈夜間晚風也有溫度。
來回折返,跑了兩趟,足足花了將近兩個鍾頭。
回到醫院,上電梯時眼前猛地昏黑,膝蓋一酥,突然跪在了轎廂中,嚇得在前推著輪椅的護士回頭扶他,關切不止,“你沒事吧?”
他搖頭,強忍著不適站穩。
護士看著他蒼白的臉頰,伸手輕探額頭,“你發燒了!”
“沒關係。”周明煦猶如被扔進了冰水裏,又被放在火上炙烤,身體裏一陣冷,一陣熱交替著折磨他。
但想到謝萱還在等。
又能忍住了。
快步回到病房,路上被私人護士看見,一路追在他身後詢問:“周先生,您上哪兒去了,你這個情況不能隨便走動。”
周明煦沒有理會,步伐加快。
開門那一瞬有喜悅從眼睛裏跳躍出來。
謝萱讓他做的,他完成了,這遠大過身體的健康,伸手推開門,窗子開放著,夜風燥熱襲來,拂麵而過,穿堂離開。
空。
一室白茫茫的空。
她人早走了。
周明煦站著,卻猶如一具軀殼,身體裏正隱隱作痛,喜悅被冷水澆滅,她在耍他,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