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心甘情願

周明煦出來時謝萱乖乖坐著，在他看來，是認命了，沒搞什麽幺蛾子。

他正欲開口，說些什麽。

謝萱卻伸手關了燈。

乾澀的音調在黑暗中傳來，“能快點嗎？我還有事。”

周明煦丟了毛巾，覆身過去，“快不了。”

他用潮濕的手指撥開謝萱臉頰的碎發，夜色下什麽都看不清，發絲在指尖跳躍，周明煦盯著謝萱的眼睛，她不像他，本就有雙含情眼，笑起時總讓人誤會是在留情。

她偏就是個醉眼沁淚的眸。

什麽時候看，都叫人心疼不已，睫尖一顫一顫，在他吻她時，仿佛下一秒就要掉淚，很快連肩膀都在顫抖。

周明煦的吻貼到她的發絲上，柔軟而疼惜著滑到眉骨。

察覺到她的恐懼，他比她更煎熬。

她像是失足少女，在奉獻自己的第一次，而麵前這人，等同於將她乾淨的半生親手扼殺的劊子手，無論他如何疼愛，她都隻會恨他，僅此而已。

周明煦吻到她的唇珠，順帶摸到了她眼角的濕潤。

跟著心悸一瞬。

卻不斷洗腦自己，把自己當個混蛋就好了，他那麽喜歡她，喜歡就要得到，這是人之常情，沒有什麽好糾結的。

手探到腰了，卻又驀然停下。

周明煦一吸氣，挫敗地埋進謝萱脖頸裏，呼吸由輕變重，又聽到她鬆了口氣的歎息，不禁苦笑，“就這麽受不了我碰你，還敢跑來？”

“那你呢，你為什麽總欺負我？”

猛地被推開，謝萱屈起膝蓋，坐到了床頭，拉扯著自己的衣服，像一隻剝了皮即將被拆吃入腹的兔子。

周明煦開了燈。

“砰”的一聲。

暈開的幾絲橙黃色暖光落在謝萱臉上，她的皮膚細膩透白，有淚痕，用那雙楚楚可憐的眼睛看周明煦時，讓他更想哭，伸手想替她擦眼淚，謝萱卻偏頭躲開。

那種細微的動作，最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