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匣子好像就此打開了,周明煦不想讓她關上。
在這樣的氛圍下,他問了:“要不是申嘉歆給你打電話叫你回去,你是不是過了年都不會回?”
謝萱看著緊湊的車海,不願應答。
他又補充,“上次的事是我的不對,我不該強迫你,你不拿那些話來激我,我不會那樣的。”
謝萱額角靠著車窗一角,溫度舒適。
她嘴角勾起笑,笑得鄙夷,“得了吧,你要為這種事情道歉嗎?我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她的嘴硬是武器。
周明煦不會還手,寧願自己疼,“以後我不會那樣了。”
“千萬別保障什麽。”
謝萱淡淡地嘲諷道:“男人的保障最廉價,更別提什麽以後。”
她跟他難有以後。
現在她抓不到把柄,隻能任其拿捏,可以後的事,誰都說不準。
周明煦是認同她這話的。
甜言蜜語能讓女人高興,並且不需要付出一分一毫的代價,但凡是個男人都知道,誓言是最環保的。
所以他們可以對每個女人說一遍”愛你一萬年“的誓言。
可周明煦不能接受,謝萱把他當作這樣的人,“萱萱,我不是那些人,你不能把我跟他們相提並論。”
謝萱深感倦意,眼皮垂著,無法掀開,也沒心情去關懷周明煦的情緒,“可在我心裏,你跟那些人沒有什麽分別,所以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又或者說,他還不如那些人。
中途謝萱醒來,已是黃昏,車輛從鬆江跨越好幾個城市,不知遊離到了哪裏。
她趁著稀薄的餘光,凝向周明煦一眼,他白皙的臉孔像一塊玉,神聖昂貴,可顯露出的表情,卻是那樣落寞失意。
那是謝萱真誠愛過的人,可此時此刻,她毫無波瀾,竟然找不到任何她愛過他的蛛絲馬跡。